褚邪讓永安將他倆請進了正殿中,正說著要讓他們兩個留下來陪著燕行月的事情。
「文煦,佩之,你們來得正好,孤剛剛給行月說要出兵支援磨竭,你們倆這一次就不用跟著孤了,留下來陪著行月。」褚邪招呼著連文煦和陳珏,將他們倆的任務簡單吩咐了一下。
陳珏一臉的震驚,他看了看燕行月,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連文煦,顯然是沒想到褚邪這一次會這樣安排。
「可是殿下……」陳珏張了張嘴,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很明顯是不認同住褚邪這樣的安排的,「我自幼跟著您出生入死,您的身邊一直都是我近身伺候,你也不放心其他的醫者為您醫治……您不帶文煦就罷了,怎麼能不帶我呢?」
陳珏這樣說著,燕行月也跟著點頭表示同意。
褚邪張了張嘴,他還想說些什麼,結果一向很少忤逆他的連文煦也很不贊成褚邪這次的安排。
「殿下,屬下認為佩之這次說的很對。」連文煦淡淡道,「如果殿下是不放心太子妃一個人在宮裡,那麼屬下可以留下來陪著太子妃,只是佩之是您的專屬御醫,他不在您身邊,屬下不放心不說,想來太子妃也會不放心不安心的。」
說著,連文煦抬眸看向了燕行月。
「文煦說的沒錯。」燕行月也點點頭,他一臉祈求的看著褚邪,用自己也沒發覺的撒嬌的語氣說道,「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你走了,我就在這泰華宮裡不離開,呃……除了去養心殿向母皇請安,或者去文華殿看盛顏她們學習。」
說著,燕行月頓了頓,他看了看周圍,咧了咧嘴,笑道:「再說,我也不是一個人在宮裡,不是還有永安和長英他們陪著我嘛,你就放心吧,母皇也很照顧我,盛顏她們雖然這段時間課業緊張,教書女官說是要對她們進行測試,但她們可能還是會抽空出來找我玩兒的。」
「傻子……」褚邪聽燕行月這樣說著,他無奈的搖頭輕笑。
幾個人一陣好說歹說,最終還是說服了褚邪。
這一次前往磨竭支持,褚邪會帶上陳珏,但褚邪放心不下燕行月,安排了連文煦留下來暗中保護他。
這已經是褚邪最大的讓步了,燕行月幾人就算是不願意,也只能接受了這個決定。
因為天色太晚,泰華宮的小廚房已經做好了飯菜,就等著正殿那邊來傳話,就可以上菜了。
今日褚邪的心情也算不錯,他讓連文煦和陳珏留下來一同用膳,燕行月甚至還請了永安和長英,但永安和長英堅持要遵守規矩,就不跟著他們一起了。
幾個人在泰華宮裡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談天說地,一不留神就已經天黑了,宮門下鑰,陳珏和連文煦也不好出去了。
泰華宮先前陳珏住著的那間廂房裡的東西都還沒收,永安日日安排了人打掃,為的就是陳珏不方便回家可以留宿在宮裡。
「那我就勉勉強強收留你和我睡一間屋子吧。」陳珏抹了抹嘴,這一頓晚膳就屬他吃得最多,吃飽喝足,也該解決睡覺的事情了。
陳珏倒是不介意和連文煦擠一張床,但是從他和連文煦為褚邪做事開始,連文煦好像很嫌棄自己,從來不願意與他睡一間屋子。
但今天怕是不行了。
陳珏一臉期待的看著連文煦,正想聽連文煦用他一貫冰冷淡漠的語氣說一聲「好」,但他的這個願望好像落空了。
「不了,皇宮這麼大,我還不至於要和你擠一個房間。」淡漠如連文煦,這一次他還是拒絕了陳珏。
陳珏不解,反正他臉皮子厚,趁著現在氛圍正好,他開口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抗拒和我單獨擠一間屋子?為什麼啊?你就這麼嫌棄我嘛?」
陳珏的一連串質問讓在場的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們二人身上。
燕行月吃著水果,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連文煦,就連一向不喜歡八卦和湊熱鬧的褚邪也好奇的看向了陳珏,甚至還輕輕抬了抬下巴,示意連文煦趕緊解釋一下,免得陳珏日思夜想,輾轉難眠。
一下子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連文煦手裡的飯吃著也不香了。
連文煦放下手中的碗筷,他沉吟了片刻,忽然抬眸看著身旁的陳珏,沉著聲音問道:「你真想知道?」
陳珏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渴求的望著他。
連文煦頓了頓,開口道:「因為你晚上睡覺打呼,睡相又不好,吵得我晚上不得安寧。」
但這個回答陳珏顯然是不信的,就連燕行月和褚邪也覺得很敷衍。
可奈何連文煦只是聳了聳肩,起身行禮準備告辭離開。
「連文煦,你這人怎麼能這樣?我可是好心收留你的!」陳珏有些生氣,他朝著連文煦離開的背影委屈的喊道。
可是連文煦說離開就離開了,絲毫沒有回頭看一眼陳珏。
「佩之,他不願意就算了吧。」燕行月溫聲安撫道,「連文煦他不住在泰華宮,你也別擔心他沒地方睡,你自己一個人霸占一張床不好嗎?現在天氣炎熱,兩個人睡一間屋子確實有些悶得慌,尤其你住的那間廂房,只睡你一個人剛剛好,說不定連文煦也是這麼想的。」
燕行月安慰了一陣,終於說服了陳珏讓他不要再想著這件事。
陳珏也不知道思考了些什麼問題,他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對,我幹嘛要一直在乎那個傢伙在想什麼,哼!我一個人睡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