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都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仿若良久,他的眼睛才从她的身?上移开,一言未,唯唇角缓动了下,而后站直了身?躯,落了那帘子。
差不多同一时刻,颜汐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但动作颇快,示意更分明,抬手给婢女指了那车门?,语急促:“锁上。”
桃红立马爬了去,把门?插了。
后续,外头又说了什么,生了什么,颜汐皆充耳不闻,唯能听得那男人笑?了两声,不难听出,心情大好?。
心口狂跳不歇,脸色冷落,瞧之我见犹怜,她的心境与他恰恰相反。
又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再度驶动。
车走的不急,转而又是半月,终于到了淮南道。
半月内,大部?分时候为赶路,夜晚停歇住宿。
但无论是赶路亦或是住宿,颜汐每到一处,叫婢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插门?。
她。。。她害怕呀。。。
所幸那男人没碰她。
没碰归没碰,颜汐感觉得到,他的眸子每每落到她的身?上,都满含情欲,心思不言而喻。
更甚,所行半个月,俩人相互之间,竟是一句话?没说。
颜汐有预感。
面上虽笑?着,但他憋着股子火。
因为她的屡次反抗。
他坏事做尽了,到头来他倒反而憋着股子火。
二月初二下午,她们正式抵达扬州,入了节度使府邸。
府宅南北两苑尚未修建完善,但东西两苑已?然竣工。
二月的扬州白日里?温和,暖香浮动清风怡荡,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颜汐的院落位于整个府上阳光最最充足之地,唤名汀兰阁,景色优美,装饰富丽。
环境自是不必说。
里?里?外外伺候的婢女共计十五人,房内画梁雕栋,奢华的炫眼,哪哪皆能瞧出,是用银子堆的。
钱财他倒是毫不吝惜,肯为她花。
但仿若,他对她也便只有这一点?好?了。
入府三日,颜汐慢慢适应。
他刚刚赴任,衙门?事多,好?似都没大回来。
颜汐并未打听,每日提心吊胆,自然最怕的就?是有人主动来告诉她,那厮归府了。
她出行受限,不止是她,她的两个婢女与小厮也是如此。
府内可随便行走,但府外,没有他的命令,四人皆不可出。
三日内,青莲桃红与她关起门?来也悄悄地议论过。
6执所为分明是要把她藏起来,或者是说,囚起来。
不允她四人出府的目的也显而易见,他疑心极重?,怕她几人往长安传不该传的消息。
那他,是要藏她一辈子么?
颜汐尚且没甚深想此事。
因为有着那更棘手之事占着她的神思。
便是她有预感,他快回来了。
果?不其然。。。
终是在第四日黄昏,人非但是回了来,还回来后直接便奔来了她房。
颜汐得到消息时,人已?然到了门?口。
小姑娘顷刻慌乱至极。
这般之际,那男人的身?影呈现在眼前。
6执一身?暗袍,负手立在了那,眉眼之间仿若含笑?,又仿若没有,居高临下,垂眼相望,瞧见她的第一句话?便是:
“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