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腾着找自己的衣服:“那我就先回去……”
男人已经扼住她薄薄的脊背:“今晚就在这儿睡。”
她抬眼看他,季宴礼眸光淡淡的,没觉得这是一句多么惊世骇俗的话,就像是他们每晚都睡在一起。
商枝咽了咽口水:“还是不了,我先回去了。”
“我说,就在这里睡。”
寡淡但不容置喙。
商枝惯会能屈能伸,突然就怂了,扯过被子盖到脖子,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看他,可怜兮兮道:“晚安。”
然后听话的躺平,闭上眼睛。
连季宴礼都没想到她变脸这么快,在床头那抹昏暗的灯光下缓缓绽开了一个笑意。
他慢条斯理的脱衣服,掀开被角,静谧无声的躺下。
身边床垫凹陷,商枝如惊弓之鸟紧张起来,身体紧紧绷着,确定他真的没有动作才放松下去。
她向来少眠,也绝不可能与旁人共睡一张床。
但听着身边清浅舒缓的呼吸,她突然涌上来浓浓的睡意。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听见说话的声音,揉了揉眼睛,又感受到白光乍现,眼睛骤然承受强光,有些看不清。
商枝抬起手臂横在眼睛上。
徐逸一边推着蛋糕,一边分神扶
着穿高跟鞋、公主裙的辛疏桐,小姑奶奶妆容完整,精致得好像去参加一场舞会。
“姑奶奶,您这每年整这出,还真是乐此不疲。”徐逸已经能够预料到季宴礼被闹醒时候的无奈和怒火。
整艘船都是辛家的,她拿着通用房卡刷开了季宴礼这间豪华套房。
明眸皓齿,生动得像个精灵:“零点就是我的生日,我想和季宴礼一起过嘛。”
徐逸无奈一笑,用蹩脚的粤语骂她:“痴线。”
门廊感应灯感应到体温,一盏接一盏的打开。
辛疏桐婉转的声音低低唱着一首粤语生日歌,还俏皮的把所有的“你”换成了“我”。
转过拐角,被子被小小的身躯拱出一抹起伏。
深夜人的思绪会变得慢很多,才让辛疏桐和徐逸没察觉出床上躺着的人会不会过于娇小了一些。
商枝听到车轮擦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人唱歌,谁大半夜不睡觉,在别人房里唱歌。
辛疏桐靠近了一点床榻,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到一双瓷白的手伸出被子,迷糊着呢喃一句:“谁啊?大半夜午夜惊魂吗?”
氛围寂静下来只在一秒钟,徐逸和辛疏桐脚被钉在了原地,睁目结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空调明明开着暖风,却让人觉得这房间里冷得像冰窖。
阳台玻璃门被推开,季宴礼握着手机放在耳侧,看见这副场景,淡定地回复了电话那端:“好,我知道了,先挂了。”
他身上浴
袍微敞,透出一种深夜的懒散。
徐逸被自己呛了一下,手指指床上又指指季宴礼,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