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靠近他,把那长袍披回他的肩头:“你这么扔,小心九曲长河被你填满了。”
他早就听到了我的响动,长臂一伸把我抱入怀:“还是一样的呆头呆脑,尖牙利嘴。”
“我不信没人告诉你我今日傍晚被人逮上门欺负了。”我撇嘴。
“哦?”他挑挑眉,笑得开怀,“我倒是听说今天有人把来踢馆的莺莺燕燕三两句话踹出了门,好一个大醋缸。”
我作势要揪他的头,被他一把按下:“不过,我喜欢。原来尖牙利嘴可以用来为我吃醋,倒也不算是个无用的缺点。”
我任他啃着我的脸颊,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顶顶重要的问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他的神思根本不在这里,一边吻着我一边含糊道:“唔?”
我紧张了起来。外边人看我怎么没用都不要紧,若连最亲近的人也觉得我没用那就大大不妙了。
我一把推开他,郑重地对着他说:“虽然你娘子书读得不多,不够漂亮不够贤惠,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但是,她还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他笑得花枝乱颤:“你指的是她会唱歌吗?”
“严肃,严肃!”我红着一张脸,“你娘子会跳舞!”
我拍掉衣服上的草屑,挑衅地看着草地上慵懒的苍龙:“好好看着。”
虽然佛地不重视才艺的培养,但是我生为一株红莲,随风舞动是我的天性,只不过那舞曲不如朱然那般气壮河山,亦不如西海龙女那般傲气横生,只柔柔媚媚轻轻挑挑,在庄重的佛地显然不合时宜,因此我从未跳过。但我窃以为,我的舞虽无大内涵,还是能入目的。
夜风拂面,青草芬芳。莲瓣化作的裙衫时而化作长虹,时而敛作芙蓉。足尖过处,朵朵红莲绽放。四海八荒,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如此纯粹剔透的红莲。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苍龙。他收起了一脸玩世不恭的笑,黑玉般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酒盏停在手中,他竟忘了原是要小酌一口的。
舞过半旬,他起身向我走来,一俯身,握住我的足踝。他微微一施力,把我抱在了怀中。满地红莲并不因为我停止舞蹈而消失,只静静地盛开在浓浓夜色里,妖娆不可方物。
“怎么样?你娘子能不能拿得出手?”我笑嘻嘻地瞅着他,“是不是觉得早知道当初就该让我在弄止仙居的小宴上跳一曲,给你长面子?”
“不要。”他答得干脆。
“为何?”我有些委屈,这都入不了眼?
“你这一步一朵莲花,我跟在你身后一朵一朵拾,实在累得慌。”他的声音静得恍若产生了一股魔力,“以后只要跳给我一个人看就好。”
“那外头说你娘子绣花枕头一包草怎么办?”
“我的娘子不需要取悦旁人,取悦我一个人就够了。”
“真的不能跳给别人看吗?”
“嗯。”
“师兄也不可以?”
“不可以。”
夜色撩人,深蓝的天幕上蓦地划下阵阵流星雨,一颗颗星子跌落在九曲长河中,溅起了金色的波澜。那长河里的星星再也入不了我的眼,因无论哪一颗也比不上我心尖上的黑玉石。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戏折子里除了“情动”作卷,往往还有一个卷尾叫——情深不寿。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甜了四章,应该够了吧~
a江纯水小朋友:甜过了,本座就虐了虐了哦~哦呵呵呵
☆、第十一折。恨前尘(五)
天界的每一个旮旯角都在盛传一个消息——清心寡欲闷骚无敌的苍龙大帝居然要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正是他府中藏娇的那个小灵宠。此消息一出,众仙娥心碎的心碎,心死的心死。心有不甘者皆仰天长叹:为何自己当初放不下矜持如今白白便宜了一只灵宠。
更令众仙哗然的是,苍龙大帝大婚在即,独立于三界之外的南极佛地一改往日低调,竟献上了一份贺婚大礼。
尊崇如南极佛地,平日里连天帝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卖了苍龙大帝这么个大面子。明眼的却现,这贺婚大礼的阵仗怎么看着像嫁女儿?难不成娘子其实来自南极佛地?可是若娘的来头这么大,怎么可能去当帝座的灵宠呢?
难道……这其实是帝座和他未过门小娘子间的小情?
众仙也是醉了。
被苍龙大帝藏娇在府邸深处的我本不可能知道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然而凡事总会有个例外,譬如我身边有一只八卦自动收器——魏晨子。
作为娘娘家的代表人,魏晨子很是得瑟地打包铺盖准备进驻苍龙大帝的府邸。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苍龙似乎挺不待见魏晨子。
“他来作甚?”那夜苍龙一边帮我擦着刚洗过的湿一边蹙眉道:“我看不出来他除了添乱还会做什么。”
我赶紧为师兄平反:“你都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会添乱?我的师兄可厉害了呢!”
“哦?”他掀起眼帘凉凉地瞥了我一眼。
我被这眼风一冻,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怎么个厉害?说来听听。”
这个……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来魏晨子除了经常犯二和爱拿我当猴耍外,还会干些什么。
“怎么,想不出来?”他俯下身凑近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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