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看着洛北行,一脸复杂“既然大家都认识,就不再做介绍了。真是没想到”
洛北行一捋胡须,语气高深莫测“若你那晚在庙会,答应同我算上一卦,或许就不必跑这一趟西川。”
“这说明世事无常。”沈倦哼笑,继而眸光一转,问“你们不是在手谈”
“刚下完一局,觉有人闯阵,便寻出来看一眼。”洛北行道,“不曾想是你们,干脆看了整局棋,没想到你与沈峰主,竟是如此默契,期间连交谈都不曾有过一句,便联手落子,点出那招玄机。”
沈倦“”
他的表情有几分微妙,不似接受之意,又不似拒绝不满,淌在眸底的暗光幽幽的,总之难以说清。洛北行不动声色瞥了眼沈见空,对沈倦一笑“长淮在信中只说你们要拜访我,却未曾说清来意。”
“洛族长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掌法大家,我此番来,自然是想请教洛族长几个关于掌法的问题。”沈倦道。
“沈公子请说。”洛北行点头。
洛北行开门见山,沈倦自不会拐弯抹角,直言道“敢问洛族长,这世上是否这样有一种掌法,打出来时轻飘飘的,但击中了某物,便是惊天动地。”
“很难做到。”洛北行轻摇羽扇,眉峰微蹙,“掌落时惊天动地,这说明此掌挟着强悍无比的力量,而一旦强悍无比,便不可能轻飘飘。”
“至少我不行。同你们出剑出刀一样,出掌如果够快,的确会使对手一时半会儿无法察觉,但掌意却是相当凌厉,根本不可能轻。”
“可如果,一开始落下来的并非一掌呢又或者说,一开始并未出掌,直到靠近你时、贴近你时,那一掌才真正打出来。”清虚道人插话,“就似一片叶,它飘向你,当然是轻飘飘的,但与你相接触,便成了别的东西。”
溪畔有短暂的沉默。
夜风卷起花香,轻柔拂过在场诸人,悄悄藏进袖间。沈倦把玩着折扇,慢条斯理踱步“这样说来,便不是一掌了。”
“很抱歉,我解答不了你的疑惑。”洛北行摇头轻叹。
沈倦弯眼“该道歉之人是我,拿这种奇怪的问题来请教。”
“既然如此,沈公子可愿算上一卦”洛北行亦笑,同那夜宣州庙会上向沈倦露出的无二区别,颇有些神棍本色。
“不了。”
“天色已晚,你二人是否要在这里歇下”清虚道人从树下走来,依旧板着脸,问得不带半点温情。
看着他,沈倦不由想,日后沈见空老了,会不会也是这样一副模样。不过口中仍是道“再好不过,多谢道者。”
清虚道人抬起拂尘指向某处,“沿着此路向前,有间木屋。”
沈倦再度道谢。
洛北行同清虚道人继续下棋,沈见空伴在沈倦身侧,两人并肩行在山道上,步伐不快不慢。
叶簌簌,风萧萧,吹起小径上行人衣袍,素色的袖摆勾缠素色的披风一角,幽幽又悠悠,似心思起落,悄然折转,低回旋落。
无声前行,至中途,沈见空忍不住问“那一掌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替一个朋友问的。”沈倦说得严肃。
“什么朋友”沈见空又问。
沈倦言简意赅“好朋友。”
他一副不多说的样子,沈见空渐渐慢下脚步,落到他身后。
过了几息,沈见空开口“沈倦。”
“嗯”
沈见空站在原处,沈倦踏着缓慢的步伐前行,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星光洒下来,将前面那人的身影拖长。沈见空凝视着,忽然笑了声“你现了吗有些时候,你的行为与言语会产生矛盾。”
“哦”
又是一个单音节。
“你一直试图赶我走,可你又会做出与这种意图相悖的事情。”沈见空不错目,声音沉而温,低低的,似寒山玉石相撞,质地偏冷,“所以这些日子,我总会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沈倦终于止步,在夜色星光之下转过身来,长睫轻敛,回望沈见空的双眸。
风吹起道旁兀自盛放的野花,吹起沈见空霜似的长,尔后,又吹来他的声音。
沈见空说“如果抛开你所说的有朝一日,不去管所谓的你我所向截然相反,你会同意我留在你身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无中生友。
留言好少,是不是都没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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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生不写文、十八十八2o瓶;崇明敬渊6瓶;十六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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