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见到了宋若安狼狈不堪、狰狞不已的模样。
双喜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更是沉甸甸的:“您已经连续三日跪到午夜才回去了,这样不止奴才担忧,少夫人日日见不到您,她也担忧啊。”
贺云策张了张嘴,还未开口说话,便听见后面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公子!
公子!”
美云大汗淋漓的跑进了祠堂,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
少夫人中毒了!”
贺云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他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可麻木的双腿又让他猛地跌了下去。
“宋若安她服毒了?”
美云摇头,整个人有些无措:“不,不是,胡嬷嬷用银针测了,是有人在她的吃食里下毒了。”
贺云策的大脑在一瞬间一片空白,他跌跌撞撞的从祠堂跑了出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啊!”
等挥舞着麻木的双腿,跑到观云轩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宋若安苍白的脸色,她眼眸红肿,嘴角还带着醒目的鲜血。
胡嬷嬷和阿莲成跪在一旁,呜呜呜的哭泣着。
宋若安看见贺云策仓皇的眼神,费力的抬起手,却又是猛地咳嗽了一声,嘴边涌出了两股猩红的血。
“夫君,在合眼之前见到你,我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贺云策听见这话,只觉得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紧紧的握住了宋若安的手:“若安,你别说傻话!”
“医者很快就来了!
医者很快就要来了!”
宋若安只是摇了摇头,干枯的嘴巴一张一合:“夫君,你别怪姐姐……别怪姐姐……是若安对不起姐姐……”
胡嬷嬷听见这话,才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小姐!
您糊涂啊!
她对您这个样子!
您还要忍吗?!”
“她吞了小姐的几千两银票,得到了管家之权,指使下人在祠堂苛待小姐,老奴看不下去,可小姐却不允许我说!”
“好了,现在宋熹之不仅仅只是送来一些馊饭,送来劣质的炭火和下等的棉被,苛待小姐,如今更是直接在饭菜里下毒,想要送小姐一命归西了!”
胡嬷嬷说着,又是忍不住擦了擦眼泪:“这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血浓于水的姐妹,却直接下毒!”
宋若安听见这话,埋怨的看了胡嬷嬷一眼,又是微笑着朝着贺云策摇头:“夫君,胡嬷嬷瞎说的……不一定就是姐姐……你别听她胡说。”
她一字一句说的十分费劲:“能在临死躺在你的怀里,夫妻一场,若安死而无憾……不过夫君,你要记住,若安从未想过害你。”
贺云策听见这话,脸色在瞬间惨白,他气得脖颈处青筋暴起,浑身都在发抖:“怎么可能不是宋熹之?”
“就是宋熹之那个贱人!
是她故意苛待你,是她给你下毒!”
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