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
往昔,她可没有这样的前科。
一时屋里鸦雀无声。
“唉,瞧奴婢这脑子,怎么忘了这一茬。”忽然,桂香叫了起来。
转而疾步进了里屋,不一时,手上托着一封信笺出来,“下晌前次那小丫头又溜过来送了一封信给您。"
林幼卿迟疑地伸手接下,沉默地搁在了桌上。
“大小姐不拆看看,崔大少爷在信上都说了什么?”桂香对这位崔大少爷很有好感,忍耐不住想撮合两人。
崔大少爷虽是商户之子,但家资丰厚,人长得俊秀不说,又对大小姐情根深种,一个月里总要想尽法子送封信进来,之前还送过精巧贵重的物件,大小姐不肯收才改送了书信。
上封书信里说,若是大小姐同意,他便让家里请媒婆上门提亲。
可大小姐从未回过崔大少爷一个字,这次也不例外。
之前,在她再三追问之下,大小姐只淡淡地说了句,不能授人以柄。
她也不是很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想来是大小姐有自己的顾虑吧。
以前也就罢了,可如今事关终身大事,大小姐心里是个什么意思,也该给崔大少爷递句话才是。
扫了一眼信封上“小姐亲启”的字迹后,林幼卿的目光从那封信上移开,道:”这么说来,太太是在侯府两位嬷嬷……从正房出来之后,才不好起来的?“
难道侯府婆子带来的不是喜事,而是什么坏消息,至少对小宋氏来说是坏事。
”嗯。说这话的丫头,就是在正房外面打帘的春花,房里的事不好说,这每日进进出出的人就没有她不清楚的。“桂香一副十有八九就这样的语气。
那丫头也没必要拿这些话来骗人。
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再说了她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林幼卿的思维一下陷入了僵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口品着。
心道要不是这其中可能还关涉到她,才不费这个脑子呢,这得死多少脑细胞啊?
不知芸香那边进展如何?
那丫头莽撞是莽撞了点,但身上亦有可取之处,为人还算机灵。
那范婆子是个藏不住话的,又是个顺毛驴,只要桂香能把她的毛捋顺了,从她嘴里套话倒是问题不大。
眼下,也只得把希望寄托在芸香身上了。
好芸香!
你可一定要从范婆子嘴里套出些话来!
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的,总好过她这样两眼一摸黑地瞎猜。
见自家大小姐没有看信的意思,桂香不由出声提醒道:“大小姐,您要不先看信吧。”
“不急。”林幼卿不为所动,皱着眉道,“先把家里的事理清了。”
桂香只得作罢,见大小姐低沉思,便也想出一份力,想了半晌忽然眸光一亮,道:“大小姐,你觉没觉得,与以往比起来,这回侯府送的年礼有些不寻常?”
“何以见得?”
桂香犹豫地道:“奴婢也是刚才又细想了一回那些丫头们的话,才瞧出来的。比如说往常的节礼都是一车,这回怎地又多了一车。还有就是连跟车的婆子也多了一位呢。不知奴婢说的对不对?”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回确实要比以往的节礼都显得要厚重些。”林幼卿颔道。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就落在了竹篮里的花枝上,陡然心中一动,皱起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
桂香终于见到她眉头松开了,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随即不由好奇地问道:“大小姐想到了什么?”
林幼卿嫣然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梨涡来,并不答话,而是吩咐起她来:“你把这些花依我先前那样收拾出来,插妥当了,给太太那里送一瓶。
“再好好问问红菱,太太这会子可好些了。我有些乏了,先去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