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脸蛋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涣散无焦点。刚刚一直找不到感冒药,他着急得眼眶有些泛红,氤氲起一层水汽,因为呼吸不畅,嘴唇不自觉轻启着喘出灼热的气息。
陶然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原来他已经病的这么明显了吗?
眼前的人像突然消失,祁予霄撤走了镜子。
陶然还在惊讶中出神,听到对方用冷淡的声音说:
“去医院吧。”
“……”
学校附近就有一家三甲医院,两个人打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进入医院后,预约挂号排号、找诊室叫医生全是祁予霄一人包揽。
陶然全程迷迷糊糊地跟着。
直到坐在急诊室冰凉的不锈钢座椅上,手背插上吊针,陶然呆地盯着旁边吊瓶里液体一滴滴流下。
眼看着一瓶药水即将用尽,陶然伸长脖子四处探望,祁予霄去一楼帮他缴费了,他得自己去找护士换药瓶。
“弟弟,别乱动哈。”一位白衣护士拿着新药瓶走过来,动作熟练麻利,三两下就把空瓶子取下换上新的。
“先测个体温。”她笑眯眯地从口袋掏出测温枪,对准陶然的额头。
护士瞧了一眼,“38。5度,刚刚都快四十了,已经开始退烧了,耐心等待吧。”
“嗯。”陶然轻轻点头。
他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下,只是匆匆地套了件外套就被祁予霄带出来了,宽松的衣服皱巴巴地堆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瘦伶伶、病怏怏的。
护士一下就被激起了怜爱之情,“害,真是个小可怜。”
“现在高中的学习很紧张吧?”护士关心地问,“再打完一瓶估计能退烧了,应该不影响明天上课。”
陶然怔然,解释道:“我不是高中生,已经上大学了。”
“啊?”护士好像误会了什么,“那刚刚陪你来的帅哥是……”
“我的室友。”
护士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是哥哥把高中生弟弟接出来看病的呢,原来是室友啊。”
“果然帅哥都是和帅哥玩的。”护士看着陶然的脸,不禁感慨道。
“……”
护士离开一会儿后,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陶然打开一看,是苏家良来的消息。
苏家良:[陶然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回宿舍啊?]
苏家良:[还有祁予霄,他也没回来,你俩到底哪去了。]
一只手被吊针牵制着,陶然不敢有动作,只能身残志坚地单手打字。
陶然:[我烧了,来医院打针。]
苏家良:[什么???]
苏家良:[你什么时候烧的?]
苏家良:[要不要紧啊???]
陶然努力又缓慢地打字回复,但奈何不敌苏家良得飞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