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没来的烦恼太久,便得知了祁予霄要去别的城市打比赛的消息。
听说好像要去四天。
这简直是老天都在帮他,陶然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这几天他们见不到面,睡不到一起,拥抱和牵手自然也没有。
陶然起初还庆幸,但渐渐的,心里便被莫名的不适感所缠上。
不清楚祁予霄是什么感受,但因为长时间的睡在一块,习惯了和对方肢体纠缠的睡姿,习惯了对方暖烘烘的怀抱,习惯了箍在腰间的那只手臂,变回一个人睡之后,陶然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自己一个人躺下床上时,大脑难以自控地怀念在祁予霄床上睡觉的时候……
但好在陶然很快清醒过来,及时把这个危险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他决定,等祁予霄回来之后,他就要正式和他提出分开睡觉!
不过,陶然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祁予霄的睡眠障碍最近好像才好了一点,没有自己和他一块睡了,情况又不会又恶劣回去呢?
陶然打心底还是不希望祁予霄被失眠所折磨,所以最开始才决定和祁予霄一块睡,给他治病。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如果他继续和祁予霄睡觉的话,被折磨的人又变成他自己了。
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陶然咬着唇思考,仍然没有头绪。
他心烦地转过身,面颊被一阵柔软轻抚,他撞到了和他一起枕在枕头上的海绵宝宝抱枕……
*
比赛结束。
祁予霄率先回到了家里。
用完晚饭之后,他挨在客厅的沙,手机举在眼前,但眼神却飘忽不定,眸底的情绪深沉晦暗。
他视线晃过不远处的餐桌,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起那天。
一夜大雨之后,第二天早上罕见地在冬日里升起来太阳,轻绵如雪的日光透过窗户落入屋子里。
陶然在他的卧室里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之后,又和他一块坐在餐桌吃早餐的画面。
陶然吃饭的时候很专注,像只森林小动物一样对待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看着他开心进食的模样,祁予霄的心被填得很满。
如果可以,想让这副美好的画面重播一辈子。
但结果却是在那天之后陶然开始躲着他。
祁予霄本就黑沉的脸色变得冷了几分。
这几天的分开,无法同床共枕,无法拥抱牵手,没有那股清甜的香味安抚,祁予霄整个人变得愈阴沉烦躁。
像一个上瘾者般,在香味的供给被中断之后,他身体内的躁动因子再次不满地激烈抗议。
祁予霄深沉地呼出一口气,强行压住一股汹涌的躁意。
陶然在某些方面,确实单纯懵懂得和小动物一般,害羞、心慌、无措,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就是因为过于单纯迟钝,所以要真切意识到某些方面的情感需要一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