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好便是此人心性过于残忍,性格喜怒无常,就没有能近他身的女子。
可卫如萱信誓旦旦,说自己花容月貌身世出众,哪怕萧承冀是一块坚冰,她也能把他给暖化了。
五皇子萧嘉善虽然能耐不大,但人家是中宫皇后生的嫡子呀!
郑家一门双后,萧嘉善虽然不得皇帝喜爱,将来继位的可能性肯定比萧承冀更大。
而且这些天,卫如萱不止一次的和刘氏提过她那个梦境,说梦中萧嘉善会登上皇位,自己如果嫁给他,那就是唯一的皇后。
这么神奇的梦境,说不定还就是真的!
礼部尚书看着这对母女俩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他心情烦闷至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在官场上的路基本就走到头了。
皇上没有发落他这个女儿,却把他踢出了心里的某个位置。
以自身的仕途换来这俩癫妇的一场胡闹,他是越想越窝心啊。
刘氏高高兴兴的要给卫如萱准备嫁妆,要给卫如萱裁剪衣服。
她膝下没有男孩儿,妾室生的虽养在她的名下,却不被她当成自己孩子看待。
这些年刘氏积攒下来了不少好东西,这些东西呀,全都给卫如萱当嫁妆!
刘氏拍着自己宝贝女儿的背:“萱儿你放心!娘亲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皇上把卫如萱许配给了五皇子,把温家女许配给了秦王,等同卫如萱和温家女换了婚事。
怎么着,刘氏都得让卫如萱压温家女一头,让人知道他们卫家的厉害!
旁边的礼部尚书不大高兴的皱了皱眉头:“别压了镇国公府一头,让皇上不高兴!”
刘氏这暴脾气又发作了:“我心疼女儿,给女儿多准备点嫁妆,皇上会不高兴?我看啊,是你不高兴才对吧!你看不惯我把我的嫁妆留给女儿,没给你那俩狗屁儿子是不是?”
礼部尚书一听她吵吵嚷嚷就头疼,赶紧迈起脚步往外走。
刘氏跟在了他的身后继续嚷嚷:“你不要忘了,你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一路是谁在扶持你!怎么着?我爹死了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做梦!就算掏空了整个尚书府,我也要给女儿准备一份体体面面的嫁妆出来!”
卫如萱还在旁边得意洋洋,她这次心里可是高兴坏了!
不过,嫁妆的事情,她的确要丰厚一点,必须压那个温氏女一头!
婚前这一出要是压不了,那她婚后还怎么在温氏女跟前耀武扬威呀?
卫如萱赶紧拉住了刘氏:“娘,我看呀,爹就是想把家产都留给那俩贱崽子!我这次一出嫁,您在府上的日子就惨了!”
刘氏咬了咬唇。
卫如萱看了看刘氏:“娘,您姿色犹存,何不再给爹生一个呢?那俩贱崽子我也看不顺眼,肯定他们两个在爹面前上眼药,爹才这么不高兴,不如早点把他们弄死。养别人的孩子终究不如自己生一个!”
刘氏拍了拍卫如萱的手,眼圈儿瞬间红了:“还是你疼我,你爹呀,他就是一个没用的老古板!年轻时候不知道疼人,现在也不知道!”
卫如萱笑了笑。
无论如何,尚书府都是她最大的背景。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尚书府落到两个异母兄弟的手中。
没有娘家给她撑腰,将来的日子万一遇见什么变故,那是真不好受!
不如早早地做下规划,给自己铺一铺将来的路。
婚事[6]
镇国公府上。
颜谕披着一件单衣坐在床上,她的旁边坐着邵宏的夫人江氏,也便是颜谕的三舅妈。
江氏今年不过三十来岁,她性情爽利,生得也俊俏端丽,此时此刻,江氏手中拿着账本,一五一十的和颜谕说着明细。
镇国公温府百年世家,府上积蓄自然不少。
当年颜谕才四五岁,一家子的人说没全都没了,前来的亲戚大都对家产虎视眈眈,都想把颜谕带到自家养着,好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独吞了镇国公府的一切。
江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颜儿,那年的事情,是你大舅过来料理的,当年邵家带走多少,如今完完全全的带来多少。你爹和你兄长为国捐躯,邵家不会欺负你一个弱女子。”
颜谕自然知晓。
这些年她在外祖母家里住,邵家的人对待她,个个都像对待自家的小姐似的。
因颜谕从小便与皇室定下了婚约,哪怕是府上的下人,从来不敢怠慢她。
“这份账单,不仅邵家有一份,皇上那里也有一份。”江氏叹气道,“咱们皇上可是个明君,大臣对魏朝做了多少贡献,他全都记着呢,这些年还问过你在邵府的情况。”
颜谕也擦了擦眼泪,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虽体弱,但从小记事就早,两三岁时便有模糊的印象,依稀记得父亲和母亲都在她面前夸赞当今圣上,说圣上心怀天下英明神武。
江氏抬手摩挲了一下颜谕的小脸:“秦王在外名声虽不好,但皇上许下了这门婚事,咱们不能反抗。乖孩子,这件事情是五皇子和卫家小姐对不住你……”
颜谕轻轻的摇了摇头:“父亲常说我镇国公府的人要忠君护国,圣上有命,自然不敢不从。”
其实对颜谕来说,嫁谁不是嫁呢?
无论五皇子还是秦王,她都没有见过面。
五皇子在外名声好是很好,可就是这么一个名声好的人,竟然和自己兄长的未婚妻搅合在了一起,可见是个伪君子。
至于秦王——秦王残暴之名在外,也没有听说他残害普通百姓或是奸淫良家女子,大都是说他性情冷酷,当年上战场时治军甚严,对待敌军手段残忍,这些年在吏部时让上下官员闻风丧胆,是个很难相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