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o。不会让你在孤立无援
只是一月未见,病床上的她孤独寂寥安睡着,毫无血色的唇瓣,瘦弱又分外凄美的面容,以及冰凉的双手被他呵护在掌心。
他一直坐在她身边,长时间痴痴凝视着她:“躲我,也不该这样折磨自己……”
她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她疼三分,他感同身受,只多不少,折磨她自己,不过也是在磋磨他的心绪。
两天两夜,热度和各项指数才算降下来。
他眉目清朗却久久未曾合眼,握着俞薇知的手,十指交握,亲密相扣。
清晨的天空夹杂着灰白色,冰冷的晓幕中有雾气,太阳掩藏在厚重云层后,并没有照常升起。
她从来不在乎舆论,同低调谨慎的程家相比,俞家几房那点子狗血事,早就成为民众茶余饭后臆测的谈资。
刷到网上舆论,程宵翊一瞬间犹如被念了紧箍咒,冷峻的面容下却掩着一丝不安。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操控舆论哪有那么简单。
“公开声明也好,律师函也罢,动用一切关系,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处理得干干净净!”
病房外,纪珩把一个黑皮文件夹交给他,里面是厚厚一沓:“先生,有些误会还是您自己解释比较好。”
“她……”
“每年的愚人节,都是她的‘受难日’,自从你们分手,她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
透过病房门那一溜细窄的玻璃,看到各类监护仪器加身,奄奄一息的她,心像是被一下子投掷进深不见底的死井中,伴随“噗通”一声巨响,回荡着空落落的疼。
病床上的俞薇知睡得浑浑噩噩,一头墨如瀑铺散开,眉眼间仍拢着云雾般的哀愁。
他凝视着她,长如蝶翼的眼睫在凄白的侧脸上,落下浅浅的阴影,本该是城堡里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却生生落得亲人凋零,病骨支离。
她躺在那儿,就像快支离破碎的瓷娃娃,她身量单薄,像雨幕里被淋湿摧残的白丁香,
他甚至都不敢碰她,怕再拼不完整。
在医院里他无时无刻不给于人压迫感,她入院那天,他从下车疾奔到急诊科,触碰她的手指颤抖几不可控。
冷静与理智,顷刻间蒸得无处遁形。
程宵翊把她像奇珍异宝般藏匿,从不轻易示人,故而上上下下医护对她甚是好奇。
偶有护士能借输液之名出入,她睡得浑浑噩噩,便是程宵翊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他人。
俞薇知嗓子痒,口干舌燥,忍不住轻咳几声,却疼得她呻。吟出声,身下早是一身冷汗。
“嘶~”
“别动!”他上前按住欲挣扎起身的她。
“你怎么?”
头浑浑噩噩,但睁眼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程宵翊,她很意外,反而在医院这种窒息冰冷的环境中,他在便多份安全感。
她轻轻撇过头去,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他则有些紧张,掌心微汗,近乎屏息凝视着她,几十秒的沉默却让他心里越不安起来。 “还会不会想吐,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他声音略沙哑,用通俗易懂的话语来解释她的病情,纾解她可能会有的焦躁不安。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程宵翊的心顿时跌入冰窟。
他的背影颀长挺拔,修长骨感的手指如果夹一支烟,最是禁。欲美感,胸膛里的躁意涌到喉间,眸色掩藏在阴影里,侵略感不言而喻,却偏偏蛊得要命。
“俞薇知,你跟我说说话!”
那一刻她仿佛被定格,痴痴望着远处的天幕,双眼空洞无神,仿佛游离在世俗之外。
“很抱歉搅扰你……我没事了,你走吧。”
“程宵翊你曾学医,那你知道最舒服的自杀方式是什么吗?喝药、割腕还是遏颈窒息?”她双眸无神,似乎是很认真跟他探讨这个问题。
他第一时间冲过来将她搂进怀里,她像是被人遗弃,快要支离的破布娃娃,了无生气。
“我都试过了~”
“不要再推开我!”他顿时慌了,迫不及待为她找寻活着的意义。
人伤心到极致,哭都哭不出,只剩下无言的颤抖,人像是晶莹破碎的琉璃,皮肤透着冷感破碎的白,点点成伤,痛到麻木不仁。
他说:“我不会让你再孤立无援!”
“推开我,谁来疼你……”
“知知,看看我好不好?”
俞薇知静静躺在病床上,人伤心到极致,哭都哭不出,只剩下无言的颤抖,人像是晶莹破碎的琉璃,点点成伤,痛到麻木不仁。
她心脏忽然酸软起来,眼眶胀热,睁大眼仰视着他,耗尽了所有力气回抱住他,孤寂的蔷薇沁了雪水带了泪,也美得傲骨铮铮。
终于清越的嗓音变得沙哑,喉咙里出无助的呜咽声,揪得人心疼。
“程宵翊,我没有他的合照了,都被她烧了……”
“呜…一张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