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可苦涩一笑。
或许这也是老天爷给自己的一次机会,趁着这件事之后刚好可以和陆谨言彻底断了那不该存在的关系。
缝针的时候,医生说没有必要打麻药。
她痛的额前浸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余光瞥见放在一旁的那个托盘上的东西……
周妙可就连呼吸都停滞了!
好几片比指甲盖还要大的瓷片,上面混合着血还有……肉。
痛到极致便是麻木。
最后她是被人推着从急诊室里出去的。
具体的,她是怎么来到病房又重新躺下的,思绪断断续续,她也不清楚了。
陆谨言尾随其后进门来,他将还未讲完的电话挂断,“饿吗?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不……”
她轻启干涸开裂没有血色的朱唇低声说着。
周妙可挂着水躺在床上,她两眼无神空洞的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夜色。
这一晚上过的是真的好漫长啊。
尽管医生都已经告诉了她,要她晚上早点休息,睡好才能恢复的更好。
可是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想到那个男人,还有酒吧发生的事情。
血淋漓……
丧命在雨夜里的母亲。
一整夜下来,她罕见的寡言少语基本上没有说话。
陆谨言就这般守在床前,默默地陪着她。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端着一碗水,又用棉棒少量蘸取了一些水来帮她擦拭着唇角,一遍遍,动作孜孜不倦。
直到天快亮时,周妙可艰难的回眸望着他,声线极低的喃喃一句,“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你真的没事?”
陆谨言被公司诸多事宜缠身,根本分身无术。
他能够留下来守在她的身边陪了她一整宿已经属实不易。
周妙可抬眸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嗯,你快去忙吧,我没事的。”
“好。”
陆谨言是这般回答的,可待他前脚出门去,刚离开病房他便找来了保镖吩咐一句,“看好周小姐,她有任何反常的地方都要及时告诉我。”
早上八点半医生前来查房。
不知道为什么。
当周妙可看到男医生朝着自己走来时,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浑身都在发颤,就连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
医生不知所云,“周小姐,您要调整一下,不然我们没办法查看您身上的伤势。”
“麻烦你们能不能帮我换一位医生。”
周妙可艰难的紧咬着朱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