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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劭口气略有不妥,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讪讪的笑了笑,就没再往下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郑继阳扫了眼四周,见没人敢近前来,这才看着五皇子微笑着解释道:“箐箐是我父亲远房表亲的女儿,他们家受了灾,赶上时疫,父母亲人没能躲过去,已经亡故了,唉……家中只剩了她一个,我父亲得了信儿,怜惜她小小年纪无依无靠,就把她接到京城来了。”
又扫了眼也认真听着的宿劭,心里别扭了一瞬,还是接着道:“今年是她父亲的冥寿,我父亲觉得她也不算太小,可以过去家乡一趟,也算是尽尽孝心,这才同意了让她回乡祭父母的。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了勉之表弟,这才认识的。”
蒋光臻虽然跟宿劭一般年纪,可内里却比他早熟许多,听郑继阳如此的解释,已经在心里有了判断,挑了挑眉梢儿,微微笑着道:“那可真算是缘分,过几日就是开炉节了,母妃也挂念两位姨母,可她出宫不便,也不合适在这忙碌的年底里唤两位姨母进宫玩耍,就吩咐我代她去给两位姨母姨丈请安,既然大家都认识,那今儿个我就做个主,开炉节我和勉之就去相府叨扰姨母和姨丈吧。”
郑继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开炉节五皇子带着南平王嫡幼子一起去自己府上过,那明年开春儿的春闱,可就说不清了,烈火蒸油,总不是好事儿。
可到底不敢直接开口拒绝,只得保持温和的笑意道:“五殿下和勉之表弟能赏光去在下府上过开炉节,在下自然倍感荣幸,可这事儿在下还得先回去跟父亲和母亲商议一下,万一失了礼,倒是在下府上的不是了。”
这话说的意思够明显了吧,就是棒槌也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可宿劭就是那个不开窍的棒槌!
到底真不开窍,还是故意而为之,郑继阳不知道,他只知道宿劭这人生来就是跟大家对着干的!
只看宿劭没有给蒋光臻说话的余地,直接开口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失礼还是得体之分?就这么说好了,我母亲最近身体不适,姨母前儿还说要来我府上探望,这正经合适了,就让姨母带着你们府上的小姐们一起来我们府上玩耍一天,然后,我们再去你们府上过开炉节,一来一回的,谁还能有微词?谁敢?!”
蒋光臻仔细看着郑继阳的脸色,只见他听了宿劭的话,嘴角微微抖了抖,就要绷不住那温润的笑容,心里就觉得好笑极了。
宿劭最不待见郑继阳,总觉得他假惺惺的,无趣儿的很,见他不答话,就当他默认了,不耐烦的道:“还有什么事儿?没事儿就先回去吧,我还得回府跟我母亲说这事儿,让她下帖子给姨母和表妹们呢。”
郑继阳心里气的抖,这宿劭怎么总是如此的无礼?!哪里有一丁点儿王府嫡子的气质?
平了平气息,耐着性子道:“父亲让我带句话给你。”
蒋光臻来回扫了眼两人,识趣儿的看着宿劭道:“我先去臻品轩等你。”
和郑继阳拱了拱手,蒋光臻就带着人往臻品轩去了。
宿劭看着蒋光臻走远,才回过头来,双手抱胸看着郑继阳道:“说吧,丞相姨丈让你跟我说什么?”
郑继阳实在是受不了宿劭的无礼,也懒得跟他做表面功夫,直接道:“父亲让我替他多谢你路上对箐箐的照顾,只箐箐的身份有些特殊,现在这个时期,最好还是隐着些的好。”想了想,还是把话再说透一些更把稳,于是接着道:“父亲的意思是,让咱们不要把箐箐的事儿往外说,最好是这几年,都不要让她太过于人前露面儿,这也是为了她好,希望你理解。”
宿劭眯了眯眼,看着郑继阳,冷哼了一声儿,“你回去跟丞相姨丈说,让他放宽心,我宿劭也不是那蠢笨之人,这点儿事儿,谁出去到处张扬的说?只五殿下是咱们的亲人,凡事儿不能隐瞒于他。”
郑继阳点了点头,他知道,宿劭这是敲打他和郑丞相呢。
被这么个浑人敲打,郑继阳面子有些下不来,脸色不自觉的就有了些难看。
“我也是这个意思。”
郑继阳还没说完,宿劭就打断他,凑近他耳边儿,低低的道:“箐箐身世可怜,年纪又小,你们府上,若是有人敢欺负于她,别让我知道,若是让我知道了,别怪我不顾及亲戚情分!”
宿劭撤回身子,又恢复了刚刚的动作,哼了一声儿,“行了,该说的我都知道了,回去吧,你不是还得准备考试呢吗?若是被什么耽误了……”呵呵笑了一声儿,“随安老头的脸面可就丢净了。”
郑继阳被宿劭的冷嘲热讽气的脸色铁青,“不劳表弟费心,箐箐在我们府上,绝不会受丝毫的委屈,我也自会安排好习学的时间,就此告辞。”
说完,也不等宿劭反应,直接抱了抱拳,算是行了礼,转身儿大踏步的走出了国子监大门。
宿劭白了他的背影儿一眼,挥了挥手,让平安几个跟上,往臻品轩去找蒋光臻去了。
汇合了蒋光臻,两人在臻品轩挑了些南平王妃喜欢的物事,蒋光臻吩咐店家包好,交给他的小厮萧然,看着店家兴奋的去忙活了,这才直起身来,夸张的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天色,侧过头来看着还在拿着珠钗比划着的宿劭道:“今儿个咱们走过去吧,路也不算太远,骑马到不值当的了。”
宿劭掂起一只东珠挂翠的蝴蝶簪子,举起来冲着太阳眯着眼睛仔细瞅着,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儿,“走回去也好,这会儿的如果骑马,又得有那多事儿之人参一本给咱俩了。”
蒋光臻凑过来,微微低头跟宿劭一起,眯着眼睛看着那滴翠的蝴蝶簪,看了半响,不解道:“你这是再看个什么?这簪子的样式,只适合小姑娘戴,姨母戴可不合适啊。”
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用胳膊肘戳了戳宿劭,满脸揶揄的道:“是想送给相府那表小姐的?”
宿劭放下手臂,瞥了眼蒋光臻,把蝴蝶簪丢到柜面上的托盘里,不屑道:“这翠不透也没有青釉,哪儿能送给她?”
“瞧瞧,这话儿说的,那得什么样的才能送给她?”
宿劭想了想,“箐箐年纪小,阳绿的翠不合适,还是要挂春的才好看。”
“你这是对她有心思了?”蒋光臻是帝王家的孩子,自然比宿劭所在的王府更要提早了解那男女之事儿,这话问出来,他并没有什么不妥之感。
可在宿劭的耳朵里,这话的意思就变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