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应声,肯定了宋逸的提议,他们绕开那群类人生物,从大门离开,重新踩上村庄内的道路,比起祠堂修建的气派,村内的地面更为老旧,这种差别,在此时更明显感知到。
宋逸正在思索着,听到许多多的声音,她问:“你不好奇燕唱月吗?”
这么的话语,让宋逸一噎,欲言又止地看向许多多,很表述自己的感受,就像意外穿越成摄政王的儿子,被用金钱娇养着,却要听别人骂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多坏,听来听去,也没具体事件,就像是单纯的随大流抵触……
许多多说:“好吧,是我好奇。”
她是一个干脆的孩子,从不为难自己,想问就问的同时,还要指一指旁边的房屋,表示自己要去探索,宋逸点头表达知道,转身刚向另一间走,却被她拽住下摆,扯向同一间房。
宋逸脑海中警铃大作。
许多多问:“比起他本人,我……有点担心你,有没有让别人知道燕唱月在你身体里种下了自己的锚点?”
刚响起的警铃彻底失效,宋逸紧急去思考,还是感到脑内一阵空白,每个字都认识,词汇也了解,放在一起就显得格外陌生,他出一声疑问的“啊”就没了声音。
许多多打开房门,走进去,继续说:“我也很意外,主人能在星尘体内种下锚点这种事,之前都是谣传,没想到真的可以。”
宋逸听着她说,渐渐冷静下来,他没听过谣传,现在直接被确诊,也多少猜到些信息。
他问:“为什么觉得是燕唱月种下了锚点,是因为我的清醒?说不定我用了道具呢。”
许多多闻言一愣,松了口气,说:“那也是,毕竟燕家家大业大,不用以身犯险…”
宋逸在除了灰尘再无其他的房间里,兜了一圈,刚找到一个木盒要将它打开,听到这话,“喂”了一声,表示抗议,便继续刚才的动作,避免捏碎木头,动作更为轻柔。
许多多刚蹲下来,正探头去看桌下,还在费力解释说:“没有说你不好,只是…我们是星尘,漂浮在星海中,被诺亚方舟捕捞,在这个世界存在,完全是依靠契约,主人是我们的锚点,哈哈,我们会为了愿意为我们献出生命的人而战。”
她难得讲这么多,甚至越说越开心,声音都跟着上扬,不在意宋逸没回答,继续说:“虽然这样讲,有的主人并没有强大的力量,有的主人说‘愿意’,但并不是真的,还有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比如我们这种只当做故事听。”
许多多的声音逐渐低下去,似乎为自己感到低落,宋逸走到她旁边时,她刚站直身体,就看到宋逸摊开在手中的木盒,眼睛瞪大一瞬间,与宋逸刚才的表现别无二致。
里面是一粒米。
两人无言一瞬间,许多多做出结论,说:“换一家。”
宋逸掉头,他们出门后,又看了两家,比这家还不如,只是两三件家具,上面盖着厚厚灰尘,没有丝毫线索。
许多多提议换一片区域搜寻,这片区域虽然离祠堂近,但生活条件实在拮据,如果整个村庄都是这般,祠堂也没资金建这么大。自然是有富人在,至少比这里的生活条件要好,宋逸忽然想起杜安,不只是这人还没追上来,还有个原因,就是住所,他住的地方显然高端些。
这一想法刚提出来,许多多立刻表达赞同,他们不再多停留,走向杜安的住所。
路上又回归安静,宋逸问:“老大,为什么觉得是锚点,有更具体点的讲解吗?”
他现在“老大”喊得干脆,叫的许多多都是慢半拍,才呆呆地回答说:“啊,你说到道具了,我以为你知道…的确是因为你保持清醒,据说燕唱月的能力需要强大的精神力,以至于大部分幻觉都对他无效,被植入锚点的人,可以使用对方的部分能力和技能,但那只是传言,具体的内容我也不清楚。”
宋逸的心咔哒一下,他随口一句道具,实际上自己清楚,刚才没有使用道具,不受控制很大可能是因为燕唱月种下的锚点,这样一想,进入副本后,他会频繁想起燕唱月,似乎也有迹可循。
尽管思绪乱飞,他还是笑着点头,表示听懂了,话题到此为止,两人很快来到目标地。这次他走在前面,打开房门,没有危机来袭,他们再次走入这个房间,里面与表世界没有太大差别,偏偏这个是最大的问题,没有灰尘,干净中透露着些许温馨,似乎有人定期在打扫。
他们对视一眼,即便分开探索,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确保能够及时回防。
客厅的摆设依次查看,与表世界的没有不同,没有生活用品的存在,也没有人类居住的痕迹,而后打开卧室门,里面的情况,宋逸没有仔细观察过,他在开门后,先看向许多多,见她点头,便知道这里也没有太大差别,两人在不大的房间内翻找起来,同样的情况再次重现,没有被褥之类的生活用品,家具更新,像是完全没有使用过。
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这间房屋里也没有收获。
许多多摇头,问:“走吧?”
宋逸刚要同意,在两人有出门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注视着院落,在原本绿意盎然的地方,没有植物的痕迹,只剩下凹凸不平的泥土。
“不太对劲。”宋逸还是说,像不服气第一轮探索一无所获的挣扎。
许多多问:“你怀疑哪里?”
声音里充斥着信任,显然寺庙的那次,让她见识到宋逸“感觉”的敏锐度。
宋逸从无尽火力中掏出两把铲子,丢给她一把,自己先挥铲挖土,他直觉这里有问题,土地的范围不小,两人挖了十分钟,汗水刚开始冒出,许多多忽然“诶”了一声,宋逸走过去看,她正将一个金属物拽上来,用了不少力气。
他跟上去,挖掉周围阻碍的土,用铲子托住地步,将它连带土一起推上去,剩下的工作更为简单,他们不是考古,不要求精细度,挖掉泥土的动作难免粗暴些,只是宋逸的动作逐渐放慢,许多多也吸了口气,蹲下来去倒下被挖出的土。
这是一口锅,锅底放着一块石板,上面的文字模糊了,似乎是某人的牌位。在宋逸将它放回锅里时,许多多又挪回来,将一个脏兮兮的土块也放在里面。
宋逸多看了一眼,勉强从泥泞中看出不同,那是一个小孩的头颅。
一时之间,他们安静数秒,不约而同的将锅放回刚才挖的坑里。
宋逸说:“…我之前就在想,白天的过度炎热,代表什么。”
许多多说:“干旱?”
他继续讲:“是啊,那么座庙里的和尚又代表什么?”
说到这里,宋逸感到一阵寒意,他忽然想起那个高瘦的男人也许不是瘦削,过于是没有血肉?
想法过于唐突,在脑海中浮现,很难驱散,混乱的信息在大脑里打乱,又重组,拼凑出更奇特的内容。
饥荒,干旱,水井,祠堂,寺庙,长生,不会死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