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太子殿下请您回去用膳!”
有小厮来传,北芙不禁询问他:“齐长史可还在?”
“在的。”
“那劳烦你回去与太子殿下说,我自己随意对付几口就行,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躲还来不及,何故要去。
小厮有些为难,迟迟不愿离去。
“太子殿下吩咐,让我来接你!”绪风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竟还劳烦他亲自跑一趟,如此兴师动众,北芙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顾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怎来了?殿下知道的,我不愿见齐长史。”
绪风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道:“殿下就知道,你定是不愿意,才让我来抓你回去。”
绪风特意将“抓”字尾音拖长。
“我若不肯呢?”
北芙干脆在亭中坐下,露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绪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真是料事如神,竟能把你猜得如此透,他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回去,他有话让我传于你。”
“说!”
“殿下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还想躲一辈子不成,有恃无恐兮天高地远!”
闻言北芙不禁轻笑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既如此,那我也只能顺你家主子之意,若是惹得他与齐长史有隔阂,可与我没关系。”
绪风一脸茫然,他只负责传话,就觉他家主子说“抓”字时脸上的神色甚是俏皮,其中深意他也不懂。
北芙来到偏厅,才刚进门,就瞧见三人正在说话,顾怀坐在正方上位,顾悰之与齐元坐在他下方的左右两侧,见她进来,三人停下说话,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你来了,过来吧。”
顾怀神色淡然说道,对姗姗来迟的北芙并未责怪。
北芙迅看了下,除了顾怀身侧一张空位,并无其他位置,只能在齐元冷漠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人已到齐,用膳吧,齐长史这几日舟车劳顿,辛苦了。”
顾悰之见北芙落座,率先开口,齐元听闻连忙起身,却被他给制止了:“不必如此拘礼,随意一些即可,如今洪灾刚过,也无什么好酒好菜招待你。”
“微臣明白。”
齐元说完,屋内瞬间沉默了下来,并无一人说话,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味,时间似乎是停滞了,北芙只觉此刻十分煎熬,只能默默低头吃饭。
“北芙近日似乎清瘦了些许,可是照顾太子殿下太劳累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北芙闻言抬头看向齐元,他正眯眼看过来,那张不苟言笑的长脸上,挂着一丝轻蔑之意。
“是,她这几日很是辛苦,未曾离开半步,你怎干吃饭,是这菜不合你口味?”
北芙还未开口,身侧就传来顾怀的声音。
“没有没有,很合我口味。”北芙连忙回道,对他过分的关怀内心十分无奈。
“殿下此话言重了,这是她应该做的,从前在别院时,微臣教她的就是如何伺候人,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殿下多多包涵,也是微臣教导无方。”
齐元阴沉着一张脸挤出一丝讥笑,笑里三分鄙夷,七分嘲讽,自始至终,他都瞧不上北芙,只叹她手段高明,用他教的狐媚之术竟能哄得太子这般上心。
顾悰之诧异地看向齐元,他虽对北芙颇有不满,却觉齐元此刻这话说得不太妥当,话里话外都是轻贱之意,本想开口替北芙说上几句,转头就瞧见顾怀一脸平淡的神色,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遂将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北芙心里默默叹气,放下碗筷,抬头看向齐元,挤出一丝笑意道:“齐长史谦虚了,太子殿下对我的贴身照顾很是满意。”
她从来不是包子性格,也不会随意任人宰割,之前对齐元有所忌惮,只是心中尚有一些心虚作祟,如今他这般轻贱自己,北芙亦是不能忍的,恃宠而骄的姿态,她也是信手拈来。
齐元的这番话,无非就是借机敲打她,让她明白,她只是一个以色示人的瘦马,即便看不上云晟世子,攀上了太子也不能一步登天,终究是上不了台面之人。
顾怀闻言看向北芙,两人目光对视那一刹那,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是的,我甚是满意。”
“殿下满意就好!”她看着他笑。
这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顾怀今日搭的这台戏,不过是想替她宣誓主权。
北芙笑的明媚,不卑不亢,瘦马如何,棋子又如何,身份都是外人给的,她的老底顾怀再清楚不过了。
下一刻,桌下的手就被紧紧握住,她顿了顿,感觉心跳漏了一拍,竟不由自主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齐元的脸色阴郁了几分,看向北芙的眼神都变得阴森冰冷了起来:“太子殿下这般厚爱,你定是要好好铭记于心!”
“自然!”
“回朝后,殿下即将迎娶太子妃,那时你更需体贴用心,有你在旁伺候他们,我也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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