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晏闭上眼,保持躺的姿势,随便姑娘折腾,只是每次在夏薇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就掀一下眼皮,目光散漫,却又精准无误地恰好捉住她的视线。
“你睡吧。”夏薇被看得脸热,本来手上的事情就很羞臊,再被男人桃花眼一挑,感觉自己正经都变成了不正经。
外面天色渐沉,夏薇趁换洗毛巾的间隙,把没开的灯都开了,好像灯光亮一点,就能够多摒除掉一点自己的羞窘,减少房间里的暧昧气息,却不知道这样反而将自己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都更表露无遗。
“等你体温降下来,我就走。”
她说。
第一次来就呆这么长时间,感觉不太好,怎么说,又不是男女朋友。
祁时晏垂着眼皮没反对,只是在她又抓住他手腕准备擦的时候,恶作剧地往自己面前带了一下。
夏薇猝不及防失去平衡,上身往前倾,一只手慌乱撑住自己,却后知后觉撑在了男人胸膛上。
而这突如其来的受力,使得祁时晏肺部一阵痛痒,又大咳了一通。
“我看清你了,你就是想来要我命的。”
“是你突然拽我的好嘛。”
“哦,那还是我的错了。”
“本来就是。”
夏薇难得一次,感觉自己占了上风,给男人拍后背的手都重了些。
结果下一秒,就听见男人说:“那你也太不经拽了。”
夏薇:“……”
看男人咳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上到处贴着白色退烧贴,虚弱得只剩一张嘴能逞强了,算了,她大度一点。
递过一杯温水给他润喉,不计较了。
可她不计较,祁时晏却不是善茬。
咳得喘息了一阵,他就着趴在沙发上的姿势,脑袋倚在抱枕上,侧着脸,问:“昨晚你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夏薇刚给他重新倒了杯水,还没递给他,手指不自觉缩了下。
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呢。
夏薇牵了牵唇角,吞吞吐吐:“也、没有、啦。”
祁时晏眼一眯,顶着一张病态的脸笑了声:“那就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夏薇:“……”
敢情前一句是个坑,等着她跳进去,再扒拉她。
怎么就有这么会下套的人?
夏薇双手捧着水杯,低头想该怎么说,可时间一拖,沉默久了就像是默认了男人说的“不高兴”,她只好敷衍道:“那、也没有。”
“那为什么把自己喝成那样?”这一句犀利。
“因为、因为坐那有点无聊,就想喝喝看。”夏薇慌慌张张接招。
祁时晏笑了,翻身仰躺,精力不济得又闭上了眼。
嘴上却还要调侃:“我还以为有什么故事听呢。”
末了,“唉”一声,大叹一口气,好像这比他发烧还叫人失望。
夏薇:“……”
这什么人哪,生着病诶,还有心情这么开玩笑。
又或者,她喝断片,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有把柄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