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那方面不用说了。
老爷子五月份在老宅从楼梯上摔下来,摔得脑溢血,历经九死一生才捡回了一条命,但语言系统出现了障碍,话讲不清楚,人也越来越糊涂,过去的事都不太记得了,这件联姻也忘了个大概。
可是祁时晏找他谈退婚,老爷子却坚决不同意。
不管祁时晏说什么,老爷子单纯地听到“退婚”两字就觉得不好,说什么也不许退。
而代表祁时晏的律师几次和孟家交涉,孟岳松表示,两家合作的新公司已经成立,新航线也已经成功开辟,该他付出的都已付出,退婚,不可能。
祁时晏一头麻线。
“这事你别急,急也没用。”祁渊劝道。
“我能不急吗?拖越久,涉及面越广,知道的人也越多,我不要脸的吗?把我跟那么一个村姑联姻联在一块。”一想起这事,祁时晏就心烦意燥。
祁渊笑,笑中落井下石:“你别侮辱了村姑,村姑朴素又善良。那位孟家小姐娇纵蛮横,村姑可不敢和她比。”
气得祁时晏又大咳了一通。
黄妈在旁边连连给他拍背,让他先休息,好好睡觉,别的事等出了院再说。
可祁时晏听不进,这件事压在他心头,比生病还叫人难受。
他想要的是快刀斩乱麻,趁早解决。
祁时晏想把新公司叫停,大不了拿他个人的股份去赔偿。只要新公司一停,合作失败,那他的联姻自然胎死腹中,顺利解除。
但问题是,新公司的一把手是祁景天,是祁时晏的亲生父亲。
祁景天在集团很多年都没什么建树,这次弄这个新公司,有孟家支持好歹有些起色,正是他捞资本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愿意叫停。
至于联姻,祁景天的看法是,祁家子孙都是这个命,没必要现在闹崩,不如结了婚再离,还相对于简单一点。
就像他和祁时晏的母亲一样。当时两人也是商业联姻,婚姻不到三年就离婚了,但两家的项目持续经营了很多年,钱挣得钵满盆满才散伙。
但祁时晏压根不想和孟荷结婚,甚至连结婚的念头都不曾想。
阻碍重重,他这婚很难退。
“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字。”兄弟两人将形势分析了一下,祁渊得出结论说,“等。”
“等到人尽皆知,大家都看我的笑话吗?”祁时晏揉了揉太阳穴,那里痛得厉害。
“你知道我说的等是等什么。”
两人一个对视,心领神会。
老爷子现在已经将集团的权力全都交给了祁渊,但为了尊重老爷子,他订立的很多东西,包括人情人事,祁渊目前都没有整改。
目前不整改,不表示将来也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