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问,有可能是前男友作案吗?
以最礼貌又最刻薄的方式问着——方便说一下你们的分手原因和方式吗?
和平吗?有过冲突吗?
她理解,这是工作需要。
还是讲什么呢。
告诉家人、朋友和老师,真的不清楚为什么会被陌生人骚|扰,他们安抚着、鼓励着,一边告诉她——你姐姐的女明星,流量时代,导致你也很容易被网友关注,任何一点小事情都会被放大,很遗憾,你可能没有什么真正的私生活。
他们都说相信她。
可是只是希望她不要讲此事宣扬出去,对她个人前途不好,对学校发展更不好。
他们有很多的说辞,每一条都让人信服,你没有做过你就不要太在意,既然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然你就陷入不断自证的怪圈。
这个城市里因为网络连接在一起,盛大华灿的舞台由玻璃和钻石一起组成,没有人愿意待在观众席的暗处,哪怕像绵密的黑虫和飞蛾一样慢慢侵蚀着舞台,藏于暗地,也要说出吞下玻璃才能发光的流言。
…………
傅令絮安静地任她这样靠着。
停了两秒,音调往下沉,哄人的语气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穗和仍然小幅度地摇了一下头,不肯抬头看他,执拗地重复了一遍:“我也说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被喜欢,为什么被讨厌。就像我明知道你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也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如果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或许可以跟我说。”
“……没有,没有不开心的事情。”
傅令絮温热的吐纳擦过她的耳边,不再多问。
她看起来很瘦,搂紧才发现比预想的更纤细,他伸手沿着她的背脊线一路轻缓抚上去,停在她另一侧的肩头,握紧后用大拇指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像是温热的白开水灌入喉,再急再淡,也能以一种温柔的流淌感觉回溯。
傅令絮安慰说:“本来也不是每件事都要追究明白。”
穗和吸了下鼻子,轻声说:“你明明只是不想回答我……”
傅令絮无奈地扯了下嘴角,“我人就在这里。”
说完伸手揉了下眼皮,蹭着他的衬衫领口,微微发痒。
小动作被傅令絮捕捉,后退半步,想扶正她的肩膀看清她的脸,却被穗和手臂用力重新真正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得更深,“……我没哭。”
见傅令絮没有出声,她立即松开两秒,扬起脸冲他飞快地眨了下眼睛,以示证明,“傅令絮……我真没哭,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极少掉眼泪的。”
傅令絮很想揉一下她的脑袋,但是忍住了,轻笑着说,“看不出来。”
“真的,我也不怎么闯祸,成绩还不错,初高中一直住校,很久才回家一趟。”穗和认真解释说,“一直还算顺利,也没什么好哭的。”
初高中距离傅令絮已经有些太久远,没什么太复杂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