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轻车熟路地划开。
她将语音转文字,冷冷盯了许久,随即嗤笑一声。
长按,删除,钟姒放回手机,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和朋友谈笑风生。
温岁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浑身的不适都逐渐褪去,灵魂越来越跌进谷底。
手机屏幕再没有亮起,后来她也懒得再看。
客厅静悄悄的,这回连电视机都没开,只是营造虚假的热闹而已,何必自欺欺人。她就像一具没有气息的尸体,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开始笑,笑出了眼泪,笑得蜷缩起来,紧紧护住肚子。
二十多年温岁一句脏话都没有说过。
“祁鹤,”她泄了力气,仰望着灰黑的天花板,“你真他妈残忍。”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为什么死不放手。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犯蠢,他勾勾手你就贴过去,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温岁,你是温家大小姐啊,曾经的财力可以比肩慈城任何一个豪门。
她就这样想啊想,想到了天亮。
猫伸了个懒腰走到女孩的手边,亲昵地舔舐。
温岁睁开眼,跟往常一样,洗漱吃饭喂猫粮。
最后她来到猫的面前,温柔地抚摩它的头。
它发出舒服的机车声,眼睛眯成一条线。
“小猫咪,你要好好吃饭噢。”她说。
“我要去医院看病啦,以后”她眸光黯了黯,“大概不会回来了。”
猫咪嗷呜一声。
温岁握着它的爪子放在自己肚子上,肉垫软软的,她鼻尖发酸:“你替他再摸摸宝宝吧。”
“我不想再陪他耗下去了,也不想再作践自己。我真的”她痛苦地捂住双眼,“我当不好,我当不好他的妻子,每个人都在欺负我,我明明已经够努力了。”
委屈倾泻而出,温岁第一次觉得畅快。
“我不要再喜欢祁鹤了。”
事到如今,面对祁鹤彻夜不归,她也已经麻木了。
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也没力气去问去知晓。
反正无论怎样,自己在他眼里都无足轻重。
温岁什么都没带走,就像普通的一次出门,去逛街去美容。
猫坐在她的脚边,平拉着耳朵。
刺目的阳光从电子门照耀进来,温岁背对着苹风和天光,如寻常般出门前地弯腰。
她最后一次将猫抱在怀里,头抵在毛绒绒上,紧紧的。
隔着它在拥抱谁,只有温岁自己明白。
“你要好好地长大,会有新的女主人爱你。”
这是温岁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祁鹤会庆幸吧,不用他撕破脸地赶她走,以后他一定会多多回家的吧。
再没了讨厌的狗皮膏药,狡诈地用怀孕要挟他。
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娶钟姒,至于温岁——
调剂生活的器物罢了。
她没有留恋地走出樨园。
温岁去了医院挂号。
带着白口罩的女医生瞧她一眼,快速翻看着报告单,“自己怀孕一个月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