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颓废地坐在地上,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他一遍遍地自言自语,挣扎着站起来,额头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来,血珠顺着轮廓线条滑落。
夜色荒凉,伶仃的背影独自走出医院。
——
公司的事情忙得温岁头昏脑胀,她累极了,自然也忘了自己随口应付的一句“等我回来”祁鹤会当了真。
医院的事之后他似乎沉寂了一星期,没有去公司开例会也没有去应酬。
再见到祁鹤,是缪弈借他的手机打给温岁电话。
“为什么会有我号码。”她感到奇怪,这个号码她三年前就新换的,一直到现在祁鹤应该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打过。
缪弈一哽:“我不知道啊,你换号码了吗,我就是看到他手机通讯录里有你备注。”
“没事,有什么事。”
“那个……”缪弈显得很为难,用恳求的语气道:“你能帮个忙吗,来一趟,祁鹤他喝醉了,谁都带不走。”
“喝醉?”温岁嗤笑,“他不是千杯不醉么。”
“是啊,但他伤口都没愈合就碰酒精,闹起脾气来浑身是刺,我真的有点害怕啊。他三年前身体……”缪弈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总之拜托你来一下……祁鹤!药放下!”
通话掐断,温岁在想。
什么药。
她进到酒馆时,只有缪弈和祁鹤。
缪弈坐在旁边苦恼地挠脑袋,见到她犹如喜迎救星来临。
温岁看向趴在桌上手臂圈着一二三四五瓶酒的男人,“他还清醒吗?”
“算,清醒的吧。”
看着不大像,睡着了吗。
她戳了戳祁鹤的手肘,他就慢悠悠地扭过头。
很多人喝醉后多多少少脸色会泛起酡红,但祁鹤没有,他就跟平常一样,甚至连眼神都更加明亮。
亮得烫人,温岁有一秒愣怔。
祁鹤看着她,很孩子气地笑,他对缪弈说:“我老婆来了。”
“你没有老婆了。”她说。
有位进大牢的女士曾经讲过,祁鹤喝醉像某大型犬。
温岁觉得前面应该再加个形容词。
黏人无赖的大型犬。
男人撇嘴:“不听。”
“……”
温岁磨了磨牙,问缪弈:“他就这样吗?”
后者沉痛地点头。
“既然不听那我也管不了。”温岁作势要走,祁鹤撒开酒瓶子拉住她:“我听。老婆的话我都听。”
温岁扒开他的爪子,“你在电话里说他喝酒还吃药?”
“有吗?没有!你听错了。”缪弈嘿嘿地笑,眼神闪躲。
祁鹤趁他们说话,又偷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被温岁发现,直接扬手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