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语气,让常洛灵不适地皱了皱眉。
但到底有求于人,她只能干笑道:“所以,他怎么没来上课?”
“他请假了。”钟誉楷道,“请了有几天了,周一开始就没来上课。”
“为什么请假?”
“我哪知道。”钟誉楷一耸肩,“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幸得上课铃响起,让她逃过了这个问题。
常洛灵是很关心他。
关心到下课离开时,还忍不住频频回望,指望会在哪个角落发现他。
他是生病了,还是家里又出了什么变故?
又或者……他决定出国了吗?
猜测如水银泻地,一发不可收拾。
前些天他频频找自己,却没能说出口的,是这件事吗。
如果他真的出国了,自己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冷冰冰的“不要再打扰我了”。
常洛灵鼻子一酸。
第二天,常洛灵结束早八课,便急匆匆跑到了谢宜铭的教室。
按照课表,他上午是满课,都在这个教室里上。
为了不被谢宜铭发现,她躲在走廊立柱后,露出一双眼,使劲儿地辨别教室里的人。
眼前突然凑来一个人,没找到谢宜铭,倒把钟誉楷等来了。
“你来找谢宜铭?”他开门见山道。
常洛灵点点头:“嗯。”
“别找了,他今天也没来。”钟誉楷摆摆手,“像他那种人,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在一起了也得给你戴五六七八顶绿帽子。嘿,看看我呢,别的没有,重在一个专一。”
“你才戴绿帽子呢!”常洛灵气得一把推开他,转身想走,转一半又转回来补了一句,“不许污蔑他!”
甭管谢宜铭怎么样,反正这个人不好,很不好。
谢宜铭说了他的坏话,那一定是真的。
他说了谢宜铭的坏话,那就是嫉妒、诋毁。
对,她就是这么双标。
可是,谢宜铭到底去哪儿了呀。
常洛灵低头点开和他的对话框,盯着那句“谢谢想你了”长久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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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到达,昌瑞东站,请准备下车的旅客……”
谢宜铭将放在地上的背包重新背上,顺着人流往出口的方向涌去。
出站后的第一秒,他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口。
自打小学离开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想来也有十多年了。彼时还没有高铁站,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外地人那般,望着明亮的标识,笨拙地寻着出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