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疑问句,等同于肯定句。
妹喜本来心都提起来了,但听见方庭说的是白鸣珂,心瞬间平静了,甚至望着方庭那双低落的眼睛,有些无奈。
方庭是真伤心,他以为白鸣珂只是个不知道在哪冒出来的人,结果,在背地里,他和喜妹早就熟知,甚至已经登堂入室。
“是。白鸣珂在这。”
他看着妹喜,她直截了当,毫不掩饰。
方庭宁愿她骗他一下,他沮丧又伤心地垂着头。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手腕处缠着一层层纱布。
方庭还是很伤心,但他看见这,还是忍不住问,“你手怎么了?”
他这一抬眼,妹喜就看见那双从来都是盛满乐观的眼睛,被伤心给充满。
可能方庭都没意识到,他眼中的伤心都要溢出来了,虽然没有眼泪,但是那双纯粹的眼睛,却看上去特别可怜。
妹喜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
她都说了白鸣珂在这了,他还担心她做什么!
妹喜的声音格外生硬,“没什么事,就不小心碰到了。”
方庭没有察觉到这故作生硬背后的纠结,他还以为惹妹喜不快了,“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原本只想说完这句就走,但是后面的话,自动就说出口了,“你手受伤了,就不要碰水,不要碰重的东西,要定时换药……”
“我知道。”妹喜不想听下去,她觉得方庭这样挺……挺可怜的,心里越觉得他可怜,她说话的态度就越生硬,“这些我都知道,不需要你说。”
“知道了。”
喜妹不想和他说话了,方庭说,“那我先走了。”
方庭的背影,特别落寞。
妹喜看着他站在电梯门口。
电梯到了。
方庭转头,看着她。
……
关上门,从客厅的沙发方向,传来冷嘲热讽,“舍不得?”
舍得
妹喜看过去,梧其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姿态随意到那句嘲讽都不是他说的一样。
妹喜不想跟他吵,干脆转移话题,说起了明天上班的事,“我明天去哪个部门?”
“为什么不回答我?这么舍不得?”
无理取闹,这词和梧其很不搭,但是却和现在的他,非常相像。
她看着他,“我觉得你真有病。我要是真的舍不得,我会跟他说是白鸣珂在这嘛。”
妹喜话中都带着气,但这话,却让梧其满意了。
他慢条斯理从沙发上站起来,刚洗过澡,身上换了套家居的睡衣,很随意的姿态,但是却仍然有种西装革履在公司从容安排工作的令人臣服的感觉,“既然舍得,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