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扭曲丑陋的木臂再次刺破他的小腹。
明明离得远,按理来说他闻不到,可禇葳还是感觉这血腥味重的要将他淹没,让他无法呼吸,胸腔火燎似的痛。
他没忍住,发出这栋别墅后第一声干呕,呕到像猫一样的漂亮眼睛布满红血丝,连心肺都快要吐出来。
氧气凝了一秒,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按下暂停键。
“葳葳,我不疼的。”
模糊的视线里,禇葳只看见浸泡在痛苦里的崔时哲还在笑,直到眼前短暂空白,焦土重新挤进禇葳的眼睛里……崔时哲被木偶拖走了。
“不是,不对,不应该这样。”禇葳触电般快速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去追,可等他跑出别墅大门,只看见一道血痕在地上蜿蜒。
脑袋闪过一道白光,酸痛感像潮水一般袭来,禇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好疼,他说的是心。
不知过了多久,禇葳意识醒了,可眼皮重得死活都抬不起来。
眼前一片昏暗,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禇葳反射性拉住他的手,意识慢慢回笼,刚才发生的痛苦记忆像过电影一样,又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崔时哲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见人影,失踪了,他去找他的时候没找到本人,只找到年少的他。
然后年少的他也死了,就死在他的眼前,他拼尽一切力量想救,却没救下来。
禇葳睁眼,从床上弹起来,环顾四周,熟悉又陌生。
“你醒了?”
“谁?”禇葳警惕地看着来人,是陈书墨,见不是崔时哲,他的心重重下坠,卷进一个失落的漩涡里。
拉着的手也松开,他好想找到崔时哲,像是证明他没有那么无能,又像是为了……别的什么。
禇葳垂下眼睫,挡住眼底情绪。
陈书墨瞥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禇葳样样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让崔时哲迷惑了。
禇葳昏迷多久,他就在这里看了禇葳多久,阴暗地享受这样的好时光,禇葳什么都没有做,都能让他颅内高-潮。
睡美人,是他的睡美人。
禇葳:“崔时哲呢?他有没有回来?”
陈书墨脸色一变,眸色愈深,需要调-教的睡美人,他手一顿,停下拿棉签蘸水涂禇葳唇的动作。
手撑在床上,将禇葳困在他和黑色靠背之间,自嘲般地笑了下,问:“你身上衣服都是我帮忙换的,结果刚醒来,你就向我打听他,你把我当什么?”
禇葳声音喑哑,眼里是熟悉的厌烦,没心思这时候吵架,他移开眼,“当空气。”
短短三个字,却不是陈书墨想听的三个字,他眼里划过受伤。
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继续照顾禇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