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妮,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很久…需要很长时间,说不定…”戈德弗里德的神色匆忙,“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好吗?你可以忘记我,你最好忘记我。”
桑妮不顾雨水的冰凉,直接地亲吻在戈德弗里德的嘴唇上,“放心去弗里德,我会等你。”
在戈德弗里德离开的第二个月。呕吐,食欲不佳,精神不济的桑妮再一次将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
从桑妮那里知道菲尔德夫妇死讯的文华已经发誓要将桑妮当做自己的亲女儿来对待。
看到桑妮这么难受的样子,她劝说桑妮去医院检查。
“我…”女孩的脸色很糟糕,“我可能知道是为什么。”
文华将她额头上被汗水沾湿的发丝拨开,耐心地说:“那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拿药,好吗?”
桑妮的语气平静,“按照过往的日期算,我的生理期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戈德弗里德?”文华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尖细,此刻仔细听会发现一丝颤抖,“是他吗?”
跪坐在地上的女孩想要站起来,浑身的酸感令她差点再次跌到,幸亏旁边的文华扶住了她。
“是。”桑妮冷静地吐出,“我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等他回来。”
镜子中的她眼神坚定,轻抿的嘴唇泛着倔强。
文华叹口气,走出了卫生间,“我去给你做点清淡的。”
既然桑妮选择了,那文华会站在她身边照顾她的。
桑妮被她平淡地一句惹红了眼眶,感谢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才会更合适一点。
接下来,桑妮为自己办理了休学,好好的休养,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差了。
在她怀孕第七个月时,桑妮收到了来自戈德弗里德的信。
上边写着,他现在也在做着危险的事情,和杀害她父母的食死徒们正在战斗。所以,他之前没能联系她。现在戈德弗里德已经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写信寄到这个地方。
桑妮很开心,开心到晚餐多喝了几碗汤。她告诉戈德弗里德自己怀上了孩子,这个小家伙有多么调皮的折磨人。
半个月后,桑妮收到了来信。
同时还有一串黑曜石手链,桑妮看见过,印象颇为深刻,因为是戈德弗里德从小一直戴在手上的那串。
这是莫尔顿家族世世代代传给家族里每代的第一个孩子的。
寓意是守护。
他将护身符送给即将出世的孩子,那他自己呢?
桑妮再次回信,这次,她等了很久,久到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已经能拿着那串黑曜石放在嘴里啃,戈德弗里德都没有回信。
桑妮没有放弃,她每个月都在写,都在寄,即使她从没有收到过回复。
十一年后,第一次有人凭借信的内容登门的竟是他的弟弟赫尔曼。
赫尔曼和戈德弗里德隶属两个阵营,他是恐怖的食死徒!
打那以后,桑妮不再敢给那个地址寄信,她对戈德弗里德的所有思念都写入纸张,但被锁进抽屉里。
又是一个雨夜,桑妮在门口送行女儿和她一起前来登门拜访的女婿哈利·波特先生。
女儿拿起伞匆忙跟去,桑妮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一眼。
目送他们二人走远,她正打算关门,却在院子的角落中发现一只瑟瑟发抖的黑猫。
文华之前也有一只,在夏洛特三岁那年去世了,动物的寿命何其短暂,它尽它最大的努力想要配在文华身边,却抵不过天意。
雨大的吓人,桑妮跑出去将黑猫抱进自己的怀中带进屋里。翻找出柔软的毛巾为它擦拭,她这才看清这只黑猫也有一双漂亮的令人忍不住沉溺的深蓝色瞳孔。
“你说你们是来邀功的?”发出声音的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后边奢华精致的椅子上,巨大的皮质椅背挡住了他。
站在办公桌前的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堆着满脸的笑。矮的那个笑得油光水润,高的那个笑得眼睛旁边几道褶子。
“蠢货!”中年男人转过椅子,站起来突然发难,“你们还敢来找我讨要奖赏?看看!看看这个女孩的姓氏!菲尔德!你们这么做不就是把瑞秋·菲尔德那个女人推到波特的阵营之中去了吗?”
听到这些话,两个男人神色一滞,互相去看对方,这时脑袋才想被点通一般,恍然大悟。
他们不敢抬头,只能偷偷地用余光去瞟那个怒目圆睁的男人——奥威尔·安德森审判长。
“安德森先生,您先消消气。”矮胖的男人堆起谄媚的笑容,他正是那天为哈利和夏洛特办理手续的那位档案室员工。
“我们也是想,波特本意不想曝光这件事。我们给他捅出去,他就能抽出一点时间去应付媒体了。”高瘦的男人紧张地错了搓手,“就现在而言,我们在争夺瑞秋·菲尔德的战争中也不算完全失败嘛…哈哈哈…”
话音刚落,安德森手边的报纸就被他扔过来,“愚蠢!愚蠢啊!”
“我再请二位仔细看看这个姓氏!菲尔德!瑞秋·菲尔德是脑子有什么病放着自己的亲属不帮,来帮我们吗?如果波特成功,她不仅是大功臣,还是他的妻子的姨妈!”
安德森气得要死,他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我请问你们,我们凭什么再将她拉过来呢?”
事情已经刨开了摆在他们面前,毫无疑问,他们两个这次搞砸了。
过于自信地去擅自行动,将事情彻底戳破,导致他们这一方完全没了可以周旋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