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很快醒了过来,率众人紧急召开军情会议。
“我军由壶口关开拔洛阳,势必要经过龙泉峡或者涧水口。”
高长恭拨动着沙盘里的道具,边推演边解释道:
“龙泉峡地势险恶,易守难攻,是兵家设伏之地。
涧水口地势辽阔,一眼便能看尽,非埋伏选。
但是……”
“兵不厌诈。”高玮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站起身来,打断高长恭未说完的话,侃侃而谈道:
“四哥你熟读兵法,那周国皇帝宇文邕自然也不遑多让,定然知道这个道理。
若他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在平原设伏,恰恰就能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错嘛,有进步,终于长大了!
杨七七欣慰地望着浑身上下散着成熟魅力的高玮,欢喜地握住了他的手。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原剧他跟着祖珽这个目光短浅的小人,自然是随他一起思虑不周。
如今他与高长恭斛律光段韶此等眼界开阔久经沙场的人共事,自然也会深思熟虑。
“太子说得好!”高长恭高兴极了,久违地对北齐未来充满了希望,遂按捺心中想法,试探道,“太子以为此仗该如何行军布阵?”
高玮看了一眼杨七七,见她坚定地冲他点头微笑,段韶等人也满脸期待,滔天的成就感不禁涌上心头,脑海里骤然浮现出曾经念过的兵书,他执起沙盘中的道具,意气风道:
“本太子以为,我军应兵分三路。
斛律老将军带兵一万从崤山绕道,保我后方退路。
主帅率兵三万,过涧水口,副帅率兵两万,经龙泉峡。
无论周军在何处设伏,我方均有一队人马可顺利抵达邙山,解洛阳燃眉之急。
至于被伏人马如何脱困?本太子暂时没想出来。”
“太子能想到这些,已是十分了得!”段韶捋着胡子不停地点头,“四爷,那便按太子所言,兵分三路。
至于如何脱困?雪舞姑娘的火树银花想必大有用处。”
“太子和太师所言极是。”高长恭点头称是,“午时三刻,我等兵分三路,准时出。”
“四爷等一下。”杨七七见高玮与高长恭几人想法和谐,终是彻底放下心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依郑儿所知,周国的大冢宰宇文护和皇帝宇文邕一直貌合神离。
宇文护表面上拥护宇文邕,实际上很想自己称帝。
如果宇文邕拿下了洛阳,那就可以名正言顺摆脱宇文护控制。
所以,郑儿以为,宇文邕进攻洛阳一事,宇文护应该不知情。
其次,宇文邕如今肯定认为四爷你即将毒生亡,我们不如干脆将计就计。
四爷主帅的队伍此次暂时先不成为鬼面军,待将周军围困,再神威不迟。”
此话一出,整个营帐安静如鸡,听不到一丝声音。
只看到每个人的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
顿了许久,随着高长恭大喝一声“郑儿姑娘好计谋”,雷鸣般的掌声铺天盖地地袭来。
“郑儿……”高玮与有荣焉,偏着身子歪着脑袋,奶乎乎地靠在杨七七肩头,嗲声嗲气道:
“你快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又是怎么知道宇文护和宇文邕的关系?”
他夹着嗓子鼓着腮帮子的模样甚是可爱,杨七七忍不住揪揪他软软的脸颊,甜甜娇笑道:
“医术啊,是无数个想你的夜里自学成才的。
至于宇文护……”
她看着众人,提高声音,打消大家的疑虑,“他们的关系世人皆知,我只是从阴谋论的角度思考了一下而已。”
“奇女子,真是奇女子!”几人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