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那些谈了六七年,十一二年,你别看这时间长,那也就是听着唬人,再长最后也落得分手的下场,我跟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走不到结婚这一步,那是其中有一个人不想结婚,早就没结婚的冲动了。”
“但时间要是太短,有是有这个冲动,就怕还不够了解对方。”
闻山靠着车窗支着脑袋,忽然问:“你有女朋友吗?”
阿奇一愣,“呃,没有。”
闻山:“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你有。”
阿奇尴尬地笑了笑。
这……虽然是没有,但不代表理论知识不强啊!
车子停在搏盾保镖公司楼下,“行了,回去吧,难得休假。”
阿奇探头说道:“哎,闻哥,那你好好休息,我已经帮你跟老板请过假了。”
闻山摆摆手,“谢了。”
回到休息室,诺基亚重新充上电,闻山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智能手机打开,红点在细微地移动,他退出页面,点了外卖后鞋也不脱地就躺回床上。
诺基亚重新开机,有一个未接来电。
闻山没有回拨,最近的电话来得太勤了点,他换了张卡,给未接来电的号码了条消息后,掰断卡,又重新换上原来的电话卡。
现在麻烦的是李航。
他会去哪儿?
闻山正思索着,智能手机上的红点突然消失。
这么久才现,真是笨得可以。
闻山没管,吃饱喝足后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太阳西斜,晒得人有点懒洋洋的,闻山看了一下手里的地图,上了公交车,到艺术学院第三食堂对面的人行道上找到了他的自行车。
自行车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也没人扶一下,昨晚下了雨,还沾着些泥泞,后座的水被晒得半干不干,有一圈圈的雨水痕迹。
闻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为这辆破自行车叹了口气。
他上前扶起,用袖子随意擦拭了一下车座,叮啷,车铃依旧清脆,闻山踩着踏板,往目的地驶去。
一个破旧的小学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不远处挖掘机正在往大车上装泥巴,工人们或站或坐,吸烟喝水,快到晚饭时间,他们正在歇气。
破旧小学的更远处有一间更为破旧的器材室。
闻山坐在面馆里,仰头看了远在天际的夕阳,薄薄的云透着血橙的光,太阳似乎只有乒乓球那么大,远远地垂挂在几栋陈旧楼房的顶端。
太红了。
闻山戳破碗里的溏心荷包蛋,低头大口地吸溜面条。
天色渐晚。
拆掉的学校实在是乱七八糟的,水泥、钢筋、破砖、破墙,还有黄泥巴。
不过旁边倒是有一条留给拖拉机和大货车进出的泥路。
推着自行车不方便,闻山把它留在面馆门口的人行道上锁着了,等办完事再回去取。
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学,处在泰州市城区边缘,这学校修修补补开建有六十多年,闻山顺着路往上,推开生锈的大门,门出咯吱的声响,摇晃脆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
里面有半个篮球场大的场坝,水泥铺的地已经千疮百孔,剥落、退化、坑坑洼洼。
这里只有一层平房,早就废弃的器材室杂物室被铁皮门锁着。
铁皮门和锁的锈迹都很重。
但闻山注意到门边剥落着一层锈铁皮,并不是沿着门框积年累月的堆积,而是被推散了。
这里有人来过。
闻山左右查看,四处寻找,在一个角落里灰堆里扒拉出一根铁丝,捋捋直后,就蹲到门边开锁。
侧着耳朵边听边捣鼓铁丝,终于,“咔嗒”轻轻地一声,锁开了。
闻山还没来得及高兴。
后脑勺突然袭来一击,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