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也就是杨小梅进福利院的时候1o岁,她有告诉院长自己是从碧水村来的,但对她的父母是只字未提,福利院曾经也来碧水村调查过,可整个村子说来说去,扯来扯去,就是不知道杨小梅的妈去哪儿了,也不知道她爸去哪儿了。
这故事已经过去16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16年,孤儿,以及现在在一些事情里的牵扯,这些点过于相似,林默不由得看了看闻山,他立即望过来,“要喝水吗?”
方才的那些话那些狂笑好似全然没有生过。
林默微微摇头,很不能适应他一会儿处在一种状态,一会儿又处在另外一种状态。
他想起院长说的古怪。
闻山这个人真的古怪得令人难以捉摸。
两人朝村内走去,村里的大多数人都还在外地务工,显得整个村子里空荡荡的,一路走过去有好多户人家都是闭门闭户的,并没有人。
走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见到有两个中年人陪着几个老人坐在院坝里一边捡豆子一边聊天,他们应该对当时生的一些事情很清楚。
林默和闻山抬脚朝他们走去。
“你好,老伯,我们是从泰州市局来的,想和你们打听一些事。”林默把警官证给他们看了一下,然后拿出李莎莎小时候的照片,“你们村以前是不是有个叫杨小梅的姑娘?”
老人还未反应,一旁的中年男人倒是一眼认出了照片中的人,“哦,小梅,她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以前好像待在福利院,后来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两人一听,相对视一眼,看来这村里的人都知道杨小梅这么个人。
林默问:“那你们认识她父母吗?”
这还没说什么呢,村里的人倒先面面相觑起来,好像很不好说一样。
闻山已经自如地加入捡豆子的行列中,见状问道:“她父母有什么问题吗?”
自然是有问题的,从福利院院长哪儿两人就知道李莎莎的父母肯定存在很大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
十六年前的碧水村。
李莎莎还叫杨小梅,那已经是她出生以后在这世间感觉到窒息的第十一年。
一个刚落地的婴儿怎么会对这个世界有窒息的精神感受?
那是因为这种窒息是从生理上开始的。
她刚生下来就要被掐死。
她那不知道姓名不知道来处也不知道离开踪迹的母亲在生下她的那一刻想要掐死她。是门外路过的村民走过的动静惊醒了这种癫狂的状态。
或许是那一个瞬间母性的突然回转,让这个原本处在窒息边缘的婴儿活了下来。
然而,后来的遭遇让太多太多人觉得,这个孩子当初还不如真的就这么被掐死算了,可能,死亡有时候也是一种幸运。
可惜,李莎莎没有得到这种幸运。
李莎莎的母亲并不是本村里的人,不知道是她爸哪里带回来的,当时的人根本就不想多管闲事,也没有什么法律意识,更不可能意识到这个女人有可能是男人拐带回来的。
更何况,有人想多管闲事也没法管,因为李莎莎的父亲是村里出了名的酒鬼,一喝完酒整个人就都变得暴躁甚至是疯狂凶狠起来。
村里人避之不及,哪里还会多管闲事。
以前没有带回女人之前,他喝完酒是对着小猫小狗疯,捡起石子毫无理由地就打村里的猫猫狗狗。
有一次甚至按着一条狗拿起石头生生把狗的脑袋砸得血肉模糊,那疯狂的动作和扭曲的笑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无意中被小孩看见,吓得大叫起来,被家长慌忙抱回家后,孩子就连连噩梦浑身滚烫,别说孩子,连看见那一幕的大人也都吓得有了阴影。
从那以后就没人再多管。
女人不知道是怎么被他带回来的,骗的,绑的,还是威胁,没人说得清楚,总之,有一天,他屋里就出现了一个女人。
然后他狂的对象就从村里的猫猫狗狗变成了女人。
村里的人胆战心惊,都在害怕哪一天这个女人就有可能像那只狗一样被他砸死。但他好像格外“珍惜”这个新奇的玩物。
每次殴打爆,酒醒以后竟然会跪地认错,扇自己耳光,甚至疯狂磕头求原谅。
然后去镇上给女人买伤药。
喝完酒后又是毒打虐待,周而复始,比起担心女人会死去,另一件更为恐怖的事情生了,女人怀孕了。
这个消息被男人醉酒时宣之于众,昂扬的语气带着令人恶心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