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丧心病狂的邪教怕是会变本加厉,之前他们都残害了那么多的女孩,若是让光济会招收更多的异能者做大,那还得害死多少人。
山寻星背靠墙壁,脸色不太好,若是观月的事与光济会无关,她大概会选择视而不见,随他们去。
可正因为她知道观月的不幸,体验过家庭破碎的痛苦,所以无法做到事不关己。
尤其是再次听到光济会后,她脑中的思绪就无可控制的被无限拉长,一下被带回到五年前。
五年前。
就在观月跟贺淮订婚后的第二天。
老天爷跟她们一家开了个玩笑,让观月从天堂再次落入地狱。
谁也没想到观月18岁时生的旧事会被人翻出来宣扬的人尽皆知。
在光济会暗中煽风点火和有意误导之下,观月从无辜受害者成了一个自甘堕落者。
一时间,流言蜚语不仅伤害着观月,也攻击着所有跟她有关的人。
尤其是亲眼看着家人与爱人所承受的压力,让观月觉得那每一言每一语比扎在她自己的身上还要难受。
医院里,那些同事们对贺淮的窃窃私语,有惋惜他怎么能找这样一个妻子的,也有看乐子对他冷嘲热讽的。
还有贺淮父母对观月的不满,嫌弃她把贺家变成别人的谈资而丢脸,强迫着贺淮在父母和观月之间做出选择。
甚至周围不熟的邻居也拿她们一家的苦楚作为饭后闲谈。
她们对母亲指指点点,说果然是爹死的早,一个手不能提的女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指不定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包括很多人也对她鄙夷不屑,“勾引,狐媚,不检点。”
那群应声虫凭借她们贫瘠的所见所识,对着她编排出最猎奇下流的故事。
山寻星闭上眼,那些很难听的话她现在也记得,可她那时候想,就这样让这群人都来诋毁她也好。
毕竟观月当初是为了保护她……
伤口被撕开血痂,同样的位置再次被利刃刺进,观月就是带着这样刺骨的疼才终结了自己的生命吧…
难以言喻的恨意和自责浮现在心头,山寻星忽然开始耳鸣,她觉得空气好像都变得粘稠,喉间像堵塞了一团棉花让她呼吸有点困难。
狭长无人的走廊内,她的长时间沉默让梁庭竹意识到不对劲。
他稍稍走近,看到山寻星的指甲几乎深陷皮肉之内,整个人正因为呼吸困难而有些身体颤。
梁庭竹赶紧拉开她的手,免得她在自我伤害下去,他低声喊着山寻星的名字。
她轻声啊了一下,无焦聚的瞳孔回神,被梁庭竹的声音从回忆的泥沼中拉了回来。
她抽回手,有些迟缓的摇摇头:“我没事…”
山寻星调整着心绪,她深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归于平静,免得一会儿回去时被观月看出什么。
可梁庭竹下一刻的问出的话又立刻打乱了她刚稳住的平静。
“你想去申城吗?”
山寻星惊讶的问道:“不怕我惹到麻烦?”
她确实想让光济会的人全都体验过一遍观月所遭受的事才会甘心。
梁庭竹的视线扫过山寻星手臂上的指甲痕,其实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在知道梁行和光济会的关系后,他曾怀疑过金霏的死亡是否和光济会有关,尽管没证据,可他必须得有一个方向来支撑自己坚持下去。
现在申城也许就是一个线索,他想试一试。
梁庭竹凝神,直视着她说道:“我们一起去。”
收起了平日的和善神情,他表情认真,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