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时,他闭上眼睛。
睡着之前,季眠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明天能够照常醒来。
*
临近午饭时间,6舸从房间里出来。
对面的房门仍旧紧闭着。
他昨晚回房间没多久便睡了,对于外面的状况一概不操心。
至于季眠是怎么解决的,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6舸自认他昨夜的行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甚至他这辈子都没有过几次这样的善举,还主动提出要帮季眠的忙是对方自己不领情的。
不过,他倒是挺好奇那个病秧子最后是怎么做的,总不能没解决吧……
……也不一定。
凭那人的身体状态,好像真不一定有力气找人。
6舸准备离开的步子顿了一下,忽然想到:那个病秧子该不会死在里面了吧?
6舸打从有记忆以来,生过的病不过两次,还都是小感冒。
他没见过像季眠这样,看起来一吹就倒一戳就破的类型。一边觉得,不至于吧?一边又想,万一呢?
“……”
6舸只是性格差劲,但不是心理变态。
他偏过头,盯着季眠的房门看了半晌,又凑近半步,侧耳听了听。
走廊里很安静,这里的房间门隔音效果极好,哪怕是隔壁房间开个kTV,也不一定能吵到客人安眠。
6舸听不到任何从对面传来的动静。
啧。
他还是上前敲响了门。
两分钟过去,无人应门。
“……”
要不还是报警吧。
但他们在海面上,报警也是无济于事。
6舸拧眉,再一次叩响了门。
等了半分钟,房门“喀哒”一声从里面打开,门缝开得不大,只刚好露出青年的面容。
皮肤比前一晚还要更红。
“6先生,”季眠面无表情地看着6舸,嗓子是砂纸磨过的沙哑,“您有事吗?”
6舸短暂地思索了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昨晚咳嗽,吵到我了。”
“嗯,我会注意。”
随后,房门在6舸面前无情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