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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因为他正在气头上，整个人被情绪支配着，丧失了理性。”

“眼下他正恨谭鲁呢，所以只想去报复谭鲁，而不是保护谭鲁。”

“没错，是谭鲁害得他陷入眼下的这种困境。”

“谭鲁可能是杀害王嘉晓的凶手吗？”

“你觉得呢？”

“按照之前的那个逻辑，显然可能是，而且暂时也发现别的可能。”

“是啊，所以有必要去接近谭鲁。”

“如果凶手是谭鲁，谭鲁杀死王嘉晓的动机会是什么呢？”

我想了想，“如果王嘉晓用她和谭鲁的关系敲诈谭鲁一大笔钱呢？”

“谭鲁结婚了吗？”

“孩子都很大了。”

“那倒确实有这个可能。你接下来去哪？”

“去找谭鲁。”

“我也去。”

谭鲁如今在一条冷清的街道上经营一家小中餐馆，这家小中餐馆的营业面积只有几十平米，外间摆放了六张四人的餐桌，最里面还有个小包间，摆放了一张十人的餐桌，再加上一个收银台和一堆啤酒箱，整个小中餐馆显得十分拥挤。我和庞小雨进去时，里面一个食客都没有，谭鲁正和肥胖的厨师坐在里面抽烟。

“老弟你怎么来啦？”谭鲁见到我有些意外。

“我跟我朋友来这附近办事，这不到中午了，想着到你这吃口饭。”我四下打量，不解地说，“谭哥，眼下正是饭口，你这怎么一个食客都没有啊？”

我故意往谭鲁的痛处戳，谭鲁当然很受伤，哀叹道：“位置差，装修烂，规模小，菜的味道一般，总而言之，钱能解决的事就不叫事，可我唯一的问题就是没钱。”

“我记得前些年你不是开烧烤店吗？那个店的规模够大，档次够高，光前面的服务员好像就得有十多个，怎么跑这里开这种小饭店了？”

我继续往他的痛楚戳，他便显得更加痛苦，“老弟啊，谁不想开大饭店当大老板？谁愿意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苍蝇馆子啊？这些年我是事事不顺，干啥都赔钱，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落魄了，众叛亲离，生不如死。高利贷，网贷，信用卡，亲戚朋友，我把能借的钱都给借了，全投到鳞通互惠里，就指望靠这把牌翻身了，可谁想到鳞通互惠竟然他妈的崩盘了。老弟，不瞒你说，找不到那个混蛋老板，我也得跑路。”

“怎么样啊？有消息吗？”

“一直在找呢，刚跟马鹏通完电话。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不知道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谁，那几个核心人物也都跟着消失了，手机全关机。”他这才想起招待我和庞小雨，“你们俩坐，不是吃午饭吗？我给你们点菜，别看我雇的这个厨师做菜水平一般，溜肉段还是可以的，你们俩点一盘溜肉段吧，再来个尖椒干豆腐也就够吃了，对付吃一口行不？我请客。”

胖厨师腆着肚子懒洋洋地走进厨房。

庞小雨笑说：“明知道他做菜水平一般，怎么还雇他呢？”

“便宜呗，贵的咱也雇不起啊。”他压低声音，“再说了，媳妇家那边的亲戚，不好赶走，原先是当保安的，自学的做菜，他妈的。”

“你怎么没跟马鹏他们一起去找鳞通互惠的老板呢？”我不解地问。

“去那么多人没用，这又不是去打群架，要是找到了老板，马鹏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另外我还得看饭店呢，我媳妇管我管得严，不让我到处乱跑，不放心我，总来查岗。”

“怕你出去沾花惹草。”我笑说。

“她就爱瞎操心，我都这岁数了，眼下又是穷光蛋，哪个女的愿意搭理。”

“谭哥靠的是魅力，魅力不减当年呵。”

“人都是自私的，真找到了那个老板，马鹏未必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如果能够追回的钱有限，当然要先满足自己，知道的人越多自己越吃亏。”庞小雨说。

“马鹏我还是信得过的。”

“那鳞通互惠崩盘的事他怎么没第一时间告诉你，还是你去了现场才听我们说的？”

“我给马鹏打电话，问他鳞通互惠的事，他说他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了，打了我的另一个手机。我有两个手机，一个是联系社会各方面人用的，一个是联系家里人用的，今天早上出来时只带了联系家里人的手机，所以没接到他的电话。”

我和庞小雨刚每人只吃了一口溜肉段，一个中年女人怒气冲冲地推门走进来。

“谭鲁，不要脸的恶心东西，你怎么那么不要脸，王嘉晓是谁？”女人举着一个手机，手机屏幕朝前，里面是微信的聊天记录。

10、抢劫

“你偷看我手机了？”谭鲁伸手去抢手机。

“你干什么？还打算毁灭证据怎么着？我告诉你离我远点，别逼我跟你动手。”女人右手握着手机藏在背后，左手一下下推开谭鲁的手。

“我都不认识。”

“别跟我编瞎话，你们俩的聊天记录我从头读到尾，瞧把你们俩纯情的，差点把我看吐了，真他妈恶心。怪不得前几天突然跟我借钱说要去甫阳考察项目，原来是为了开车送她去甫阳，还说要给她租房子，怎么着谭鲁？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还琢磨着在外地金窝藏娇呢？你恶不恶心？屁股上的屎还没擦干净呢，就急着做面膜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谭鲁窘迫地看了我和庞小雨一眼，“咱们回家说吧，这有客人呢。”

“还回什么家，你都抛妻弃子了，我还哪有家了？王嘉晓呢？你把那个贱人叫来，今天我和王嘉晓就站在你面前，选谁你说清楚，这事什么时候弄清楚，你什么时候回家。”女人掏出自己的手机，“我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