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笑着迎向6宴臣时,我不自禁向右边走了步,这样的动作,让她却微微皱起了眉头,“阮深深,我是老虎要吃人?”
我咬了下唇,“妈倾国倾城的美,老虎那野兽,怎陪与您相提并论?”
“再说,您要与6宴臣说话,我只能退开啊,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偷听你们说话?不是您常说,您老人家好像说过,偷听别人说话,是不道德的行为吗?”
这话,不仅章蓉说过,6宴臣也说过。
我的话,轻轻柔柔,像一记狠狠的巴掌,相继落到了母子俩脸上。
6宴臣习惯了我的叛逆,神色还好,相较于了6宴臣的淡定,章蓉显然激动多了,
她的眼睛里,明显掠过不快,“你几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是不是想骗宴臣把肾给你妈,所以,你嘴里才抹了蜜?"
果不出我所料,把我与6宴臣叫回来,真就是为了6宴臣为我妈换肾的事。
我早就料到,会出许多波折。
从内心讲,我也没真心想让6宴臣换。
不过是想试试他的态度而已。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蔁容怒不可遏的声音又响起。
“阮深深,你这是想宴臣死啊?好歹毒的女人,你为了你妈,竟然不顾宴臣死活,宴臣是我儿子,我绝不允许别人加害于他。想伤害他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我的沉默,在章蓉看来,是无言以对,所以,她更张狂了,“阮深深,你妈那么下贱的身体,怎么配拥有我儿子高贵的肾?”
我狠狠盯着这个女人,字音咬住那句,“下贱,高贵?”
这组反义词,用得可真好。
语文老师真没白教。
“章女士,我妈的身体怎么下贱了?”
我问,不待章蓉回答,我连珠带炮,毫不示弱,
“她不偷不抢,不坑蒙拐骗,洁身自好,爱家爱国,心地善良,品德优秀,她怎么就贱?麻烦您说清楚。”
我一副章蓉说不清楚,就绝不会放过她的样子。
6宴臣怕我与他妈掐得不可收拾,伸手扣住了我手臂,将我拉到他身后,笑着对他妈打着圆场,“妈,捐肾的事,是我自愿的,与深深没有关系。”
许是我从前没有反抗过章蓉,今天,我却当着下人的面怼了她,她下不来台,更作了。
“我不允许。”
她大声吼出。
“宴臣,你是我生的,你的身体,我有决定权,你不能给她低贱的母亲捐肾,你的命没那么不值钱,再说,你如果没了这颗肾,你的身体会出问题,你还不到三十岁……”
章蓉嘴里的‘低贱’二字,再次逆到了我的逆鳞。
我以前的卑微与顺从,在她眼里看来,就是低贱。
此刻,我为爱情献身的举止,看起来是多么可笑。
有些人,天生就是贱蹄子,你对她好时,她不懂珍惜,即然如此,我又何必卑贱去讨好。
过去那个卑微的阮深深已经死了,被章蓉这个恶婆婆,被6宴臣这个负心汉,给杀死了。
现在的阮深深,只余了一具躯壳。
我冷哼了声,“如果当年,不是我取肾,救了6宴臣,他早死了。”
这是我第二次在6宴臣面前提这件事。
6宴臣脸上的神色,晦谟如深,而章蓉像是听到了多么讽刺的事情般,“阮深深,你说宴臣身体的肾,是你的?”
我点头,口齿清晰,应了个‘是’字。
章蓉笑起来,笑得夸张又疯狂,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是本纪末,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阮深深,四年前,你设计爬上宴臣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简单,不止贱,脸皮还厚,只是我没想到,你的脸皮竟然厚到,当着我们的面,说这种谎话,还能脸不红,心不跳。”
“我章蓉对你……阮深深,简直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