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蓉打破沉默,“上班一定很辛苦吧,也不知道宴臣怎么想的,居然允许你去上班,咱们6家又不是养不起你。”
她舀了碗汤,放到我面前,催促,“赶紧趁热吃,凉了食物伤胃。”
章蓉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不能不怀疑,她另有居心。
“谢谢。”
我端碗的手,故意轻轻一抖,银针掉进了汤了,针尖没有变颜色,我也确定了汤里没毒。
捡起银针,我故意对章蓉说,“同事恶作剧,几时放了根针在我袖子里,我都不知道。”
事实上,这根针,是我下班前,去科室取的。
章蓉是个聪明的人,我的话,她自然是不信的。
不过,她瞥了眼我手上的针,也没什么。
过了一会,章蓉嘀咕,“你奶奶去五台山吃斋念佛了,说要去一个月,那么大的宅子,就是我一个人,怪冷清的,我过来,顺便也好照顾你。”
她在解释过来的原因。
怕我不相信,她又补了句,“雪艳是不在住家里的,那个疯丫头,她有自己的生活圈子,说住在家里不方便。”
见我没有回答,章蓉不再说话,慢条斯理用着晚餐。
6宴臣打电话回来,说今晚有事要处理,有可能不回来,如果是从前,我会欣喜若狂,毕竟,曾经,我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时,总爱盯着他微信头像看,许多时候,我给他信息,他都是爱答不理的。
哪怕是他回给我只字片语,我都兴奋得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现在,他回我的话,在我心里,再也激不起半点浪花,原来不爱,是可以让人轻松的,爱情太累,太苦,既然走了出来,我便不想再绕回去。
也许是怕我与章蓉生不愉快,一个小时后,6宴臣匆匆回来了。
见我与章蓉相安无事,6宴臣才放松了口气。
吃了阿芬留的饭菜,6宴臣去书房处理要务。
我则呆在卧室里看专业书,十点左右,我去外面的阳台,收衣服,洗衣机旁边的磁砖亮得我头痛,我低下头来,仔细审视着那几块磁块。
总感觉它的光泽度,与其他的不一样。
而这里,是我去阳台的必经之路,我用手指轻轻一刮,指尖上立刻就沾了粘稠,放到鼻尖嗅闻,无色无味。
我拿了纸巾,轻轻擦了擦,然后,将纸巾揉成一团,放进了睡衣口袋里。
我跨了个大步,去阳台将衣服收了回来。
又跨了个大步,迈过那几块瓷砖,回到房间。
晚上,十二点,我洗漱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外面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
接着,是一声惨叫。
阿芬惊慌失措的声音落了进来,“夫人,你怎么不小心一点?”
我睁开眼,起身下床,打开房门时,我听到章蓉骂骂咧咧的声音,“谁在瓷砖上放了无色的东西,这么滑,是故意要让我摔倒?”
“哎哟……”
我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阿芬正从地上扶起章蓉,而章蓉的脸色难看得要死,她用手撑着腰,怒气冲冲甩开了阿芬,“是不是你撒在上面的?”
阿芬吓得赶紧退开,“不是我,怎么可能呢。”
章蓉,“就是你……不是你,还有谁,这屋子里,除了我儿子,就是我儿媳,她们不可能害我,你这个女人,知道我腿脚不好,还这样整我。”
章蓉愤怒的骂声,引来了6宴臣。
他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见章蓉摔倒,赶走了过来,将她扶了起来。
“怎么回事?”
6宴臣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盯着阿芬。
阿芬的脸,白得像纸,大声叫冤,“6总,我真不知道,可以调监控的。”
章蓉喝斥,“调什么监控?如果是你做的,难道你还会留下证据不成?”
6宴臣或许是觉得他妈说的有理,眸色越来越冷,“你走吧,我多给你两个月的工资。”
阿芬泪眼汪汪,委屈得不行,她泪水涟涟的目光扫到我,像遇到救星了般,扑过来,抓住了我的手,“太太,不是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