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擺手:「不認得不認得,我臉盲。」
江子鯉:「……」
夏景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委委屈屈地靠著門衛處的牆,手上拎著瓶冰可樂,瓶外附著的水珠被他指尖擦出一道弧線,霧蒙蒙的。
他喘口氣,緩過剛才疾跑過來有些過載的心跳,然後拿著校卡走了過去。
江子鯉聽見動靜抬起眼,視線立刻就定住了。
因為夏景經常幫老師出校買資料什麼的,保安都臉熟他了,見他過來,只說:「又出去啊?」
夏景淡淡的:「不是。」
保安:「?」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位同學堂而皇之地刷開校門,把外面那個一看就吊兒郎當的男生放了進來。
保安愣了下,然後立刻發出疑問三連:「怎麼回事這是?他真是來的?你認識他?」
夏景不太會撒謊,只好挑最後一個問題回了:「嗯。」
由於他素來是「老師的代言人」,可靠的外形又十分唬人,保安看了一會也就信了:「行吧。」
他轉向江子鯉:「你這同學,早說自己有人接,還用得著和我費那麼多話,天這麼熱,硬讓咱倆都站外面冒一身汗。」
江子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喜事,笑的有點傻:「好的,下次一定。」
他倆一起往校內走,明明離籃球場還有點距離,卻好像誰也突然不著急了。
江子鯉突然「誒」了聲:「這邊好像是比南城涼快一點,不悶。」
「嗯。」夏景不緊不慢地走在他側後,眼尾餘光看見江子鯉低垂著毛茸茸的腦袋,心裡想:「瘦了,也高了。」
他鼓譟的心跳漸漸平靜下來,江子鯉又摸了摸後腦勺。
夏景這兩年也長高了,過早的責任和成熟將他的身體拉長拉高到了成年人的高度,只有肩背骨骼還是少年人的單薄,卻已經比江子鯉高出半個頭了。
他垂著眼,目光點在江子鯉的後頸,心裡飄飄忽忽地又有一個念頭:「好像還黑了點。」
江子鯉運氣不好,學校制度和附中不一樣,在高二才開始軍訓,也就是說他短短高中三年進行了兩次慘無人道的訓練,差點曬褪一層皮。
那段時間江子鯉天天在手機里和夏景嚎,可惜南城太陽毒,軍訓結束這麼久也養回來不是很多。
江子鯉有點不滿地說:「按理說我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的,你應該沒想到我突然回來吧?怎麼感覺一點都不驚喜呢。」
「……不是,」夏景收回目光,喉結動了下,「怎麼突然回北城?」
江子鯉哼哼道:「我妹病情反覆,據說快到最佳手術年齡了,我媽就帶著她出國治療了,現在家裡沒人管的住我。」
夏景問:「那你高考怎麼辦?」
「回南城考啊,」江子鯉回頭瞪著眼睛,抬手要勾他脖子,「小爺在哪學都一樣的,你還不清楚我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