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中间的贺一晨忽然说:“温斯择爸爸不来。”
“你怎么知道的?”
“对呀,贺一晨你怎么知道的?”
温斯择的身影远远地出现在另一栋楼门口。
桑渝看到了,转身向那边跑。
“因为温斯择没有爸爸。”贺一晨说。
小朋友们一下子炸开了锅,唧唧喳喳的讨论声如鸟雀,吓走了树上停着的鸟雀。
在他们的讨论中,没有爸爸是一件让他们吃惊的事,是一件天大的事,是一件不算好的事。
桑渝猛地停住脚步。
温斯择看到了她,朝她的方向走来。
距离有些远,桑渝不知道温斯择有没有听到贺一晨的话,会不会伤心。
她现在非常生气!
她握着小拳头,怒气冲冲,转身一步一步走向贺一晨。
不知道是贺一晨大声地将这件“不算好”的事公之于众,还是不想自己的好朋友身上“不算好”的事被大家议论,温斯择会伤心,桑渝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温斯择有爸爸!”
她的声音很大,“鸟雀们”霎时安静了,一个个愣愣地看向突然发火的她。
自己的“权威”遭到挑衅,贺一晨站起身。
他比桑渝高上小半头,低着头看她,像握有证据的正义战士,声音同样大。
“你撒谎!温斯择就是没有爸爸!”
他吼着,看起来比桑渝更加生气。
“教室墙上他的家庭照片里只有他妈和他外婆!他就是没有爸爸!”
远处正在走来的温斯择停下脚步。
坐着的小朋友们呆呆地看着站着的桑渝和贺一晨。
两个人同样面红耳赤,两个人的声音同样大。
对方的“铁证”让撒谎的桑渝心慌,也让她呼吸急促。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让温斯择被欺负。
贺一晨这样说温斯择,就是没有礼貌,就是在欺负温斯择!
她看着比自己高上半头气势更盛的贺一晨,想起和温斯择一起看的电视节目里,小熊猫遇到危险时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厉害,会站起来张开四肢,让自己显得更加高大。
桑渝两手都握成拳头,踮起小脚,仰着涨得通红的小脸,努力瞪着眼睛。
“温斯择就是有爸爸!温斯择的爸爸今天下午来接他放学!”
长夏
教导主任老顾四十多岁年纪,声如洪钟,拜纪星辰军训期间屡次受罚跑圈所赐,这一级没几个不认识他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