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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蒋丞气得砸了他常坐的那辆车。
随后带着满身伤痕牵着凌茉茉朝江边的方向走了。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直到他的专属司机开来了另一辆车唤我上车,我才从呆滞中挣脱。
我坐在后座,车窗半降。
冷风灌进车里,吹得我心里的火苗越来越弱。
烟花炸开时,车子正驶向高速。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烟花,吩咐司机调转车头。
我倚在车旁,看着江边最佳观赏位上忘情拥吻的两人。
好心地替他们拍下人生照,随手发给了蒋丞。
我看到蒋丞在看到照片时脸上的薄怒。
他四处找寻,视线和我相撞时,我冲他挥了挥手。
随后自顾自地上了车,吩咐司机去蒋家老宅。
既然蒋丞不愿意放我走,那我只能靠自己。
蒋家父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亲外孙后,对我的不待见也少了三分,很乐意帮我办妥离婚事宜。
我满意地回了家。
到家后直接一病不起。
连轴转了三天,又吹了一夜冷风。
我烧得差点死掉。
再睁眼,已经是一周后。
我适应了一下光线,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
蒋夫人正安静地坐在我病床前的椅子上看我。
「医生说你今天会醒,我故意支走了小丞。」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
嗓子干得发疼,我不适地拧起眉头。
蒋夫人把水杯递到我手边,又开口道:
「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小丞签字了,就差你了。」
我坐起来,接过水杯道谢。
一饮而尽后,我拿起枕边的离婚协议。
「你可以细看,但小丞回来我就不确定你今天是否能成功离开了。」
蒋夫人摇了摇手上的机票。
我抬头看她,眸中有光。
蒋夫人讽刺道:
「前尘往事,等你签下这离婚协议就一笔勾销。
「你放心,你嫁给小丞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给你的钱够你挥霍一辈子。」
蒋夫人话音刚落,我已经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踏进机舱那一刻,我终于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随着飞机平稳起飞,我望着窗外在心里和蒋丞说了再见。
落地法国这个浪漫之都,我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尽管已经有三年时间没有回来,但毕竟我曾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
我很感激蒋夫人把我的飞行目的地定在了这里。
我轻身上阵,除了自己没有任何行李。
游荡在熟悉的大街小巷,多年前的那种窒息的闷痛感再次袭来。
脑海里自动开始播放从前的一幕又一幕。
那些好的坏的,甜的苦的,像雪花一样将我淹没。
当年我不是没有恨过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