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沒有掙扎,手重重垂下,閉眼倒了下去。
倏然間,時序猛的從浴缸里坐起身,他濕透的長髮貼在身上,臉頰上都是水,雙手扶著浴缸,低著頭,胸膛上下起伏瘋狂咳嗽喘息著,生怕少呼吸一秒自己都會窒息死去。
「……你真是……太狠了。」
那種被強制溺水的感覺讓他胸口跟胃都疼得難受,垂下眸,看著水面倒映著自己的模樣,髮絲垂在水面,盪開了漣漪,讓這張臉的倒影模糊扭曲,忽然笑了出聲,吸了吸鼻子,眼眶濕潤。
所以到底得是多委屈,多窒息,多絕望才能用被子將自己活活悶死。
覺得在這裡坐得有點難受,清洗過後從浴缸站起身,扯下浴袍裹著自己腦袋放空的走出去。
客廳的吧檯上已經放著熱騰騰的魚片牛肉粥,在燈光下可以看見噴香的熱氣。
他走過去坐下,拿起勺子喝了兩口,暖呼呼的下肚肚子舒服多了,一邊吃一邊盯著滿面牆的黑金酒櫃,這滿牆的酒都是6文州的藏酒,光是這面牆的酒就價值上億。
還不包括地下酒窖。
哪一天肯定得下去淘一淘,不過6文州估計會批評他。
但是想了想,這日子還是很好過的。
一旁的玻璃櫃倒映著正在喝粥的青年,低著頭,攪拌著溫熱的粥,發顫的手握著碗壁,眼淚掉入碗中。
……『時序』,別這樣,不能放棄。
活著才能夠報復他們。
入了夜。
臥室里只留下一盞床頭燈。
夜很安靜,床上的人卻睡得非常不安穩,額頭冒著冷汗。
廁所燈光通亮,清瘦漂亮的少年跪在馬桶上,瑟瑟發抖,雙眸濕潤恐懼的望著身前的高大青年:「……二哥,我錯了……」
「你錯哪裡了。」高大青年用力揪起少年的長髮,把他扯到自己面前,見他哭得梨花帶雨:「我現在告訴你錯在哪裡,你就錯在隨便勾引人,大哥是你可以勾引的人嗎?」
「我沒有……」少年哭得聲音沙啞,頭髮被揪得疼,他眼裡儘是絕望的哀求:「……我錯了二哥,以後我都不找大哥了。」
「以後還跟大哥撒嬌嗎?」
「……不了。」
「還有那個齊衡,他就是個窮小子,你跟他走那麼近做什麼,別被他迷惑了,他跟你走得近就是有目的的,看我們家有錢想麻雀變鳳凰。」青年鬆開漂亮少年的頭髮,再用力握住他的臉頰:「明白我的意思嗎?」
少年眼淚汪汪,被青年恐嚇得大腦空白,一時間沒有回答。
『啪』的一聲,巴掌重重的落在白皙的臉頰上,因為力氣很大,臉都被打偏了過去,唇角碰到牙齒磕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