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文州沉聲:「好,我知道了。」
醫生:「那我先去查房,6總有什麼事喊我。」
6文州側眸看向管家,淡淡道:「查到了嗎,他在時家發生了什麼事。」脖子上那道勒痕會是差一點窒息的原因嗎?
管家:「夫人確實是跟時宴哲發生了衝突,起因是遺囑上的兩千萬歸屬問題,時宴哲聽到後就把夫人從椅子上提起來了,脖子那道勒痕大概率是衣服勒的,剩下的就是夫人拿酒瓶砸時宴哲,從他們口中的形容來看,夫人是受了委屈,但也不完全是委屈。」
6文州站在病房門前:「他最近不開心嗎?」
管家:「很開心,真的。」他都看在眼裡的,完全享受生活的狀態,怎麼可能會有自殺行為。
「最近有提到齊衡嗎?」
管家搖頭:「沒有,夫人不僅沒有提,還說只要齊衡再來讓他滾,從那次同學會後就再也沒有提過他的名字。」
6文州開始反思,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也看了6文州一眼。
兩人對上眼,似乎有種不謀而合的想法。
6文州深呼吸,須臾後,沉聲道:「薛管家,查一查時家領養時序後的所有事情。」
管家:「好的6總。」
6文州沉默須臾,又問:「你說,我這樣是不是也是在傷害他。」
自從跟時序結婚後,他雖然並沒有強迫這小傢伙,但他也不允許這傢伙總是三番五次的想要逃離他,或許是這樣強烈的抗拒感讓他在某種程度上讓這段婚姻看起來是牆紙愛。
而現在知道了這傢伙過去受的委屈,他這樣的強勢會不會傷到了對方。
管家:「6總,其實夫人是不缺物質生活的,且不說這每天五千萬的零花錢,就算是再多都能有。可是他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那張床就只是占了房間的幾十分之一,睜開眼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閉上眼前也只有他一個人。」
6文州皺眉:「別寫小作文。」
管家:「我是覺得,夫人是個很缺愛的孩子,您陪他太少了,你們結婚四個多月,您回來的次數只有三次,每次都不過三天,也就是這一百多天裡夫人只見過你不到十次面。他上次雲頂買了一套房,說想搬過去住,因為家裡太大了,我猜測他很沒有安全感。」
「他說過想搬出去?」
「嗯。」
「他還有說過其他的嗎?」
6文州腦海里想到這幾次視頻都有說想他,或者是委屈,而他自己似乎還是以事業為重,沒有第一時間解決愛人的需求。
管家搖頭:「您知道的,夫人從進來到現在,除了最開始想逃,後來知道逃不出去後只能哭,其他時間還是挺乖的,尤其最近您也知道了,格外的乖,我都覺得不太對勁,該不會真的想著輕生……真是作孽啊。」
「誰作孽?」6文州反問。
管家不假思索,老臉不顧:「我作孽。」
6文州握住病房門,在推開前,他看向管家:「聽夫人的,搬到雲頂去,出院了就去那裡住,這段時間我推掉所有工作專心陪他,不論他是抑鬱症還是人格分裂我都會好好照顧他。」
管家聽到這差點老淚縱橫,心裡很是感慨,是吧,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哪有那麼多的一見鍾情,都是成年人了,總歸得要落實到日久見人心,日久生情啊。
……
基於酒精中毒的這件事,在時序住院期間,成了6家上上下下極其需要保護的對象。
心理脆弱,可能會出現情緒不穩定的問題,還可能會有輕生行為。
於是6家上下進行了室內室外的環境大檢查,把家中所有尖銳邊邊角角,在昂貴的大理石磚角貼上防撞角,所有的家具都沒有放過。也將所有尖銳物品全部收起來,剪刀,小刀,甚至是牙籤筷子都沒有放過。
地板跟台階都鋪上了柔軟的地毯。
所有酒櫃牆藏酒全部放到地窖里,柜子里只能放空酒瓶,必須一滴酒都沒有,並且貼上《時序跟小狗不允許喝酒》的封條。
戶外的幾個花園也是如此,所有可能出現危險的元素全部排查。
就連所有窗台,陽台,空中花園都有衝動裝上護欄,但後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擔心時序看到了會害怕。
總而言之,生怕人沒了。
做足完全準備。
……
兩天後。
vip私人病房,套間乾淨明亮。
時序覺得自己要被這個酒精中毒的後遺症弄慘了,不僅整天眩暈,站不穩,還總是噁心,只能夠躺在病床上發呆,手機也玩不了,頭暈得厲害。
尿尿都尿不准,也尿不出,非常的煎熬。
甚至做了個胃鏡,難受得吐了他半天,還被告知最近一段時間自己想吃的海鮮不能吃,辛辣不能吃,只能吃清淡的,可偏偏他不愛吃清湯寡水的。
他為此無比的後悔,這種事要是再發生他就跟6文州信。
此時廁所馬桶前。
兩人站在馬桶前相擁著,背後式擁抱很浪漫,就是場所不太恰當。
「還是尿不出嗎?」6文州在身後摟著身體發軟的時序,知道他眩暈症還是有些嚴重,也不敢讓他一個人站著。
「……你握著我真的尿不出。」時序彎下腰,雙手扶著馬桶蓋,臉色蒼白,低頭瞄了眼握著自己的大手,完全握住了,跟握小雞一樣,頓時間受挫又憋屈,紅著眼:「撒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