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是第一天适应这具身体一般。
“傅时砚……你就是个王八蛋……没心没肺的狗男人……”
她用极低的声音碎碎念着,一边撑起身体再挪动她的大腿坐到床边。
身上一丝不挂,外面大太阳灿烂挂在蔚蓝的天上。
甚至有些刺眼睛,她用手遮挡刺过来的光线。
半梦半醒,还未从昨晚的腥风血雨里彻底醒过来,瞧见已经起来坐在桌前开始办公的男人,立马咬牙切齿狠狠盯着他……
他昨晚不知是不是吃了药,前所未有的疯狂。
用在她身上的那些手段,几乎是几年里的总和……而现在穿着整齐,身上是泛着淡蓝色的衬衣,熨烫平整……很难将他跟昨晚的败类联想到一起。
“还有力气骂我?看来昨晚还没折腾够。”傅时砚双手交叠抵在下颌上,宽硕的背将光挡在身后。
斯文坐在位子上,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傅时砚,你昨晚吃药了吧?”
那么狠……三个字背她咽了回去,她不过是激怒男人,让他无法安心享受片刻的安宁。
昨晚经历过短暂的报复后,安熙似乎找到激怒傅时砚的诀窍。
他不让自己好受,那也别想她会完全妥协。
“那再试试?”
傅时砚决定站起身欲要走过来的同时,安熙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划破天际。
“傅时砚!你是不是有病啊!”
临刑前,傅时砚避免被外界打扰,贴心地将安熙手机调至睡眠模式,就连闹钟都被格挡在外。
屏幕上显示着她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全是律师事务所打来的。
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酸痛,大脑彻底清醒过来,冲着走进浴室洗掉身上的粘稠。
裹着浴巾在一堆破烂里翻找,哪件衣服是能穿的。
半天,才幽幽问道:“我的衣服呢?”
傅时砚不屑地指了指衣柜里,换了个位置坐在沙发上,双腿搭在茶几上看她忙出忙外。
百忙之中越忙越容易出岔子。
“一份破律师助理的工作,干嘛那么在意?每月的工资还不如我圈养你时的十分之一。”
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瞧着小野猫全身竖起毛,龇牙咧嘴冲着自己发泄不满。
“沈放没你说的那么好。”
如果这就是爱情的话,他觉得安熙不如安心做自己的情妇,回到她的身边。
什么也不用做,给的钱多还不用受气。
手下的人查到,安熙就职的律师事务所普普通通,一年不如一年,近两年的客户更是被挖的七零八落。
再过个季度,恐怕可以宣告破产。
“傅时砚!”安熙穿好白色衬衣,抱着深色外套,转过身神情严肃语气认真对着沙发上满不在乎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不会懂的!一个月的薪酬肯定还不够傅总一顿饭钱,可它至少是干净的,我付出劳动赚的钱,我用的开心!”
安熙拿起黑色发绳简单扎了个单马尾,再浴室里找到未拆封的化妆品。
想了想,直接拆开用了。
不用白不用。
花狗男人的钱,不心疼!
他既然喜欢养别人的老婆,那就让他养呗!
转念这么一想,安熙那叫一个舒畅!
化了个万能职场淡妆,她提着包包猛然拽开房门飞奔出去。
留下傅时砚站在楼梯上默默送行。
双手抱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三、二……一!”
门再次被打开,安熙窘迫站在那里,手中紧紧捏着门把手:“我对这里不太熟悉……请问哪里可以坐车。”
走出去她才发现,原来白天下的别墅群宛如一座孤岛,直接插在寸土寸金的地盘上。
放眼望去,最近的一栋高耸写字楼,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而且……最致命的,她压根打不到一辆车。
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安熙只好憋着气,好一会才吐出,转过身打开门,主动对上傅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