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啊!”
这几日他们都住在驿站,又是分开住的上房和普通房间,自是跟女眷都没碰过面,搭过腔。
一来是她们都不出门,就是萧疏隐这几日都是在房间用膳,根本碰不着。
二来则是萧疏隐态度冷淡,显然不希望他们跟着,但他们厚着脸皮,自也不好再去讨嫌。
故而,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女眷。
凌崖迟也颇感奇怪,“萧侯爷何时有了女眷?”
毕竟,萧疏隐在京都虽是流连花丛,但府中却是出乎意料的干净。
倒不是没有人给他送过美人瘦马,却都被明确拒了。
萧疏隐又不是个好相处的,也不是个爱顾忌人颜面的,故而送礼的人根本不敢像对其他人那般,半送半强迫。
故而,就导致有了一层怪相,明明萧疏隐位高权重,在外又有花名,却不曾娶亲纳妾,未有子嗣。
要知道,世家贵胄都会给自家子侄安排通房,就是凌降曜身体不好的,亦是房中有两个通房候着的。
凌降曜微微垂眉,抿了抿唇,想了想,低声道:“那是姜映梨。”
闻言,凌崖迟挑眉,眼眸一亮,他似是也想到了一层,“那我得去打声招呼。”
顿了顿,他似乎考虑到凌降曜的情绪,还扭头说了句:“那姜阿梨医术高明,有她在,咱们一路回京,倒也不怕你的病情反复了。”
凌降曜勉强扯了扯唇角,根本不觉得凌崖迟是安慰自己,反而更像是个怕他找人麻烦,随意寻个理由搪塞他。
凌降曜烦闷得很,冷冷应了声。
他心中着恼得厉害。
这沈隽意当真是会暗度陈仓,嘴上说着什么不认,不需要,扭头却将家眷都给迁往京都。
两面三刀!
他恨恨想着。
姜映梨几人回来时,营地已经升起了篝火,好在毛毛小雨已经停了,众人都在忙忙碌碌地开始烧水做饭。
芸娘也混在其中帮忙。
几人就走到自家跟前的篝火前。
郁齐光和史霜客也下了马车活动,就是孙焱也都由姜青檀扶着下来了。
孙焱面有菜色,但眼睛却是闪闪发亮的。
显然对此,不但感觉苦闷,反而很有意思。
姜映梨问道:“阿焱,你这伤感觉如何了?”
孙焱摸了摸胸口的伤,笑眯眯道:“多亏了东家给的药,我吃了一点都不疼了。在车上还觉得有点无趣,就想下来走动走动。”
“走走也好,但小心牵扯到伤口。”姜映梨颔首。“今晚我们喝杂米糊吧!”
上回她特地买了熟料做成的米糊,只要冲泡开即可,味道绵密,又容易饱腹,主要是方便。
就跟藕粉芝麻糊差不多的口感。
芸娘点头道,“好。方才焦护卫在河边汲水,看到一片野葱,就全给割了回来。”
“我看不如晚上做个野葱炒蛋,配合米糊吃刚刚好。”
他们这虽然没带别的上路,却是带了点熏肉和鸡蛋,都是便于保存的东西。
姜映梨没有异议,“可以。”
芸娘虽然从前都是大家夫人,但无论是庶务还是家务都是一把抓的,女工和厨艺自都是很擅长的。
她动作麻利的清洗了野葱,切成段儿,打了几个鸡蛋拌一拌,然后挖一勺猪油,丢入带来的小铁锅里。
很快,属于鸡蛋的凶猛香气就在营地里扩散开了。
萧疏隐的亲卫们备下的都是普通的吃食,譬如馒头和饼子。
就算再细致点,也是把馒头切成片儿,烤一烤,就是酥琼叶了。
搭配着热水喝,已是美味的餐食。
还真是没想过,在此处细致的做饭的。
沈隽意显然也注意到,问道:“我们还有多少鸡蛋?”
“一篮子吧。”姜映梨回道。
“全煮了吧。”沈隽意说道,“等回头到了驿站再补充即可。”
姜映梨没有拒绝,扭头对芸娘道,“就这么办。”
芸娘本来还想再做个鸡蛋汤的,闻言,就不好再提,等到煎完鸡蛋,就开始洗锅煮蛋。
一篮子也就是二三十几个鸡蛋,当初特地带着也是为了给老幼病残的补充营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