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来了柳家的侍卫,告诉柳问音:“是尖嘴……伏猛……抓走了薇薇……,属下不力……”
柳问音伸手去扶他,“不是你的错。”
他抓紧了柳问音的手,在掌心放下一颗纸折的星星,因为一直攥在手里,所以并没有被雨水打湿,他虚弱道:“告诉薇薇……穆玄……先走一步了……”
以后不能陪她看星星了。
失血太多了,他强撑着用内力为自己透支着生命,又被暴雨淋了太久,他连一句衷心话都还没表述出来,就跟着这场大雨一起离开了。
柳问音悲伤地将那颗星星揣入怀中,伸手把他的眼睛合上了,回头叫来了两个心腹,把人带回去了。
转身捏碎了手中的伞柄,她的眼中满是阴戾,厉声道:“吞天圣宫,未免也太放肆了,众侍卫听令!今日就随我一举端了他圣宫老巢!”
“端不掉。”听寒淡淡道:“人不够。”
柳问音忍着气嘟囔一句:“不是还有你嘛。”
听寒长叹一声,“我对付伏猛,你去抓尖嘴。”冷声道:“别碰鬼婴。”
柳问音这才又注意到她那只还肿着的手,因为听寒从来不喜将感情表现出来,所以她不知不觉就忽略了她受伤这件事,这才担忧着问:“要不我去对付伏猛吧?”
伏猛这人比尖嘴要狡诈,武功也更厉害,听寒此去,说不定会吃亏。
“不用。”听寒抬起一侧眉梢,莞尔一笑,“我可是雪飞楼的人。”
“你也知道自己还是雪飞楼的人,这么三年你却说不见就不见了……”
柳问音怨怼她两句,分散了手里的侍卫,看向赵璟那些锦衣卫,“他们能不能一起去?”
“不行。”听寒对锦衣卫道:“你们回去吧,让望朔过来就行了。”
柳问音疑惑:“让他过来?”
听寒嘴角勾起一丝笑,“他很行,有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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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怎么这么不行?”
“你还真的一点酒也不会喝,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碧香坊内,肖卓英看着才喝了三口酒就昏醉得不省人事的望朔,顿时感到啼笑皆非。
“醉了也好,至少不会说些让我不高兴的话。”
肖卓英慢悠悠起身,伸手戳了一下望朔的脸,冰凉柔软的触感从指尖攀升到手掌,她猛然缩回手抓紧了衣衫,咬紧了下唇。
目光落在男子俊朗的侧颜上,一遍遍描摹着他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细长的睫毛,再到微微泛着水光的薄唇。
肖卓英握紧了胸口,胸腔里的心脏正在像养了一堆兔子一般四处乱跳。
“望朔。”对着这张俊脸,她越看越心动,缓缓俯身向他靠近,情难自禁地唤着他的名字。
“不行。”
在嘴唇就要贴上望朔的脸颊时,肖卓英狠掐了自己一把,把自己给拉了回来,迅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趁人之危这种事情,我肖卓英是不可能做的。”
“公子!”
一身黑衣的叶多毛突然闯了进来,见势不对,立马拔刀相向。
“绣春刀?”肖卓英也立马清醒了过来,酒杯一扔,哐当一声碎在了地上,周围立马涌入数十死侍。
叶多毛眸光一凝,缓缓握紧了长刀,一边退入房中,一边向望朔靠近。
肖卓英冷冷勾唇一笑,“别紧张,先喝一杯再说也无妨。”
叶多毛狠戾地盯着她,听她道:“此事与你们锦衣卫无关,是伏猛和东厂的仇恨,你用不着这么警惕。”
叶多毛回头看一眼望朔,猜测是被她下了药了,“你可知你劫持的是什么人?”
肖卓英道:“在我这里,除了我在意的人,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
房间里的侍卫越来越多,叶多毛没有把握能够顺利带走望朔,心急如焚。
“不想陪我喝酒?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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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瑜的信件,赵璟开心到没边,从下午开始,嘴上的弧度就没落下来过,连与齐成民下棋,就算一直输也觉得快乐了不少。
睡觉时也忍不住要捧着信纸贴贴。
结果没想到,还没贴上去,脸蛋先和一把亮闪闪的寒光贴了个紧密。
绣春刀?!
赵璟抬眼,见到一个好像很熟悉的身影,“那、那个……这位大侠,咱们有话好好说,先把刀兄弟放下,成吗?”
“噌噌噌”,耳边登时响起无数道拔刀的声音,锦衣卫将手中的绣春刀架上了面前这个冒牌货的脖子。
叶多毛冷冷道:“把刀放下。”
冒牌货不为所动,同样冷声对赵璟道:“跟我走,不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