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拒绝唐岑,而是在替李蕙兰,对苏文泓说分开。
这一刻,苏唯只觉得豁然开朗。
她是喜欢唐岑的。
她喜欢他的热情,也喜欢他的冷峻;她喜欢他无微不至的细心,也喜欢他因敏感触的尖锐。她喜欢他这个人,不因他的身份变化而变化,是男朋友也好,是丈夫也好,与角色无关,只与他有关。
苏唯“噌”地一声站起身,对李蕙兰道:“妈妈,我出去一下。”
李蕙兰莫名其妙:“天这么晚了,你怎么了?”
可她无心回答,她只想到他身边去。
苏唯匆忙地穿鞋,仓促地开门,临走前,李蕙兰递给她一个盒子:“这是那谁给你寄的快递。寄到家里来了,你带着吧。”
她无心于此,抄过了东西,奔下楼去。
唐以的医院离湾大很有些距离,苏唯打了个车,车门一关,报了地址,她紧张得脸色通红。
夜色飞快地后退,苏唯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她觉得该先平静下来,强迫自己做点别的,一低头,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快递。
苏唯将它缓缓打开,忽明忽暗的街灯,照亮了一杯银色的双玫瑰胸针。
她认出这是yona曾送给她的礼物。
里面还有一封信。手写的,很复古,苏唯被这种古老的形式所吸引,借着不算明亮的光阅读起来。
yona在信里写道——
“苏唯,好久不见。我已在新城市重启了生活,听到某人的消息,想起了你。
别的不想说,也没颜面跟你提,但我觉得欠你一句‘对不起’。
我还想说声‘谢谢’。
是你让我斩断了那些不对的羁绊,才有了新的生命。
也是你让岑总给我留了一线机会。我都羡慕得有些嫉妒了,他那样的人,怎么就愿意听你的话呢?
我想,大概是因为你待人是真心的吧。
所以我斗胆请你再次收下这枚胸针。即便我们不能做朋友,但我想告诉你,这是我在混沌中所剩不多的真心。它应该是属于你的。
希望它能继续给你带来勇气。”
苏唯折起了信。
她用手心托起胸针,轻笑道:“我现在确实需要借点厚脸皮的勇气。”
医院到了,苏唯风风火火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