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度克制自己的人!
孟月晚环顾四周,两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围栏的大床上。
脑中自觉浮现信息,这是小叶紫檀的千工拔步床,是身下这人的陪嫁!
她连忙摇晃着起身下床,头晕晕的,身体也十分疲软,一身的浓郁的酒气。
她瘫坐在鞋榻上,靠着床沿,在无名指甲后使劲掐着。
床上之人身着月牙白的丝质长衣,五花大绑的躺在大红喜被上。
他身下都是散乱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而自己一身大红喜袍也凌乱不堪。
房间里多盏硬木雕花的双喜挂灯,使得这里灿如白昼,迎门处的双喜曲尺屏风,桌上的金嵌宝石烛台上的喜烛……
这是……穿越了???
还是大婚之夜,穿在了一个新娘子的身上???
“你进来便是胡言乱语一通,咒骂粗暴,又这般辱我,真当我秦王府无人了?”
耳边传来他的话语,那声音如玉珏相击,音脆清冷,让她混混沌沌的脑子多了两丝清明,不由得捏了捏眉骨。
脑中浮现的是,这样清冷脆耳的声音,在客房与太女厮混缠绵,变成了那暧昧的娇喘。
还有那言语间对“自己”的鄙夷,无一不刺激“她”的内心。
两个时辰前,“她”在前厅敬酒时,彻底把“自己”灌醉,差点醉死。
在前院酒疯,闹了半天,叫人看足了笑话,最后被人强拉入这洞房。
“她”泄愤般的撕了新郎君的红嫁衣,嘴里污言秽语咒骂一通,不到片刻功夫便要了水。
外头的人已经报成礼,进来查看这位郎君的耳廓中端,并未出现清白之身初次行房后的朱砂印记。
大惊之下,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禀明府中主事人。
“她”的父亲进门来查看了一番,嘲笑之色溢于言表,最后只装模作样的安慰着。
“月晚不可冲动,他乃秦王的嫡子,此人你休不得,委屈你了。”
“好孩子往后你要什么样的男子,父亲都给你尚了来,如今……你还得接纳他,体谅你母亲的不易……”
那唤作“父亲”的男子并不是“她”的生父,“她”的生父面容……一个日日垂泪的病怏怏的模糊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脑海里……
脑中这些片段闪过不过几秒,孟月晚思绪万千间,又听得床上的男子开口:“孟月晚,解了我的布条,我并未婚前失贞,你……你若圆房,自然一切明了。”
孟月晚自然不敢贸然开口,这话语腔调和普通话倒也相似,但内心实在是惊惧交加,穿越这事儿她都能碰上,不得缓缓啊!
再说了,这样的环境下,她脑中的那些片段信息又很有限,再加上酒精后劲正上头,她实在不敢说话。
不过她还是支起身,给人解了手腕脚腕上的红布条。
心里羞耻感拉满,别过头去,这活色生香的擦边画面,她一个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狗子配看嘛!
那人拢了拢中衣:“我们圆房,即可证明我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