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挺不好意思的。
后半夜,秦池佑揽着她睡,她才睡得安稳,一觉到天明。
上午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众人就瞧见了这衢州境内,大育山脉的最后一个驿站。
再往前走个两里路,一块石碑立在路旁——品州。中二州是东西并列的两个州,西边的是品州,东边的是巴州。
一直走到了午时过,大张头才喊停,品州的第一个镇子,香君镇到了。
“下午不必继续赶路了,休整半日,这些天马不停蹄的,别说这些犯人了,咱姐妹也扛不住了。”
“守卫分两班人,轮流进城,松快松快,这香君镇可是盛产美男子,赚的银子就是这时候花的,可别小气了。”
大张头心里挂着自家的妹妹,很快安排好人手,带着一半的人进城了。
孟月晚刚下车,就叫宴之二人堵住了,两人说了前因后果,她自然答应帮忙断亲。
她也想试试,那蟠龙令,到底有没有几分用处。吃过午饭,再去办事,有劲儿。
让绿芙将车上的鸡蛋搬下来,孩子们去采地米菜洗干净,煮鸡蛋分下去。
断亲书是秦池佑写的,他写完还是问了一句:“当真想好了?”
两人齐齐点头,在这次事件里,有堂弟的挑唆。但是哪回的事情没有堂弟堂姐的影子呢,母亲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必要管。
更令两人寒心的是他们的父亲,也帮着瞒骗,事情被孟宴之察觉,还以死相逼。
父亲说是为了哥哥好,可明眼人都知道刘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图的是什么。
最先指责两人的,是两人一直护着敬着的父亲:“宴之,你当真这样恨我?阿父真的是为你好啊,你这模样和名声,日后到了流放之地,又有什么好处去处,现在至少有人可能接纳你,还是个官差,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是的,父亲没有说错,听起来的确像是个不错的归宿。
孟临之哭着说:“官差没把我们当夫郎的,阿父,等到了流放处,我们是要被抛下的,她们没有权利带走任何流犯。”
那父亲顿时:“我不知道啊,怎么会是这样。”
“阿父,自从我跟了小张姐,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一个破了身的男子,后头怎么活,我已经不在乎了,为什么还要搭进去一个?”孟临之恨恨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阿母,我最后唤你一声母亲,往后我们兄弟二人是死是活,同你们没有关系,反正你也从来没有管过我们。”
孟宴之的母亲一巴掌扇过来,孟临之躲避不及,那高举的手就让宴之给拦住了。
孟宴之眼中全是淡漠,这个家里唯一在乎的只有弟弟,以前弟弟在意阿父,他就迁就几分。
现在嘛,他不认阿父!
“我们俩,你们本来就卖了,断亲,族老同意了的。不要纠缠,难不成你还想卖上第二回?”
卖儿子卖儿子的,说出来很不好听,她一向爱面子,被自己两个亲儿子带着族里人,一通输出,脸上的怒意极盛。
他们的祖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女儿将两兄弟养活这么些年,说断就断,怎的,她两口子你们给养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