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符忱不认为他会遇到戴司雲,反正对方不回消息,也不会想要跟他见面。
但偏偏——
到了附近食堂,上二楼,楼梯间分明不狭窄,看着像是陡峭的绝境。
符忱迈着长腿,忽然,听到耳熟的声音,抬起脸,眸光一晃,垂着的手指用力蜷缩,身体僵硬得做不出反应。
正往下走的戴司雲和刑勋也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
戴司雲不算近视,轻眯着眼睛,无意识的细微举动,对比起来,符忱的反应算是大的,偏过脸,咬着腮帮子,机械地往上走,奇怪的氛围翻涌而上。
刑勋说话进行过半,硬生生往肚子里咽,擦肩而过后,以夸张的角度回过头,望着符忱往上快步走的背影。
等人家消失在眼前,刑勋打了个寒颤,吐槽道:“那小子的脾气原来这么大啊。”
戴司雲没吭声。
两人慢条斯理地往下走,有人神情冷淡,不欲多言,自然有人喋喋不休。
“符忱要是知道住院走谁的账,现在看到你还好意思气成这样?总该说声谢谢学长吧。”
戴司雲漆黑的眼睫动了动,声音很轻:“他没生气。”
刑勋双手插兜:“啊?不是生气那是什么?”
戴司雲不认为有解释的必要,也无法解释,就像他和符忱,在真相揭开的当下,过往的纯粹掺了杂质,谁也分不清那段时间究竟算得上什么。
就这样吧。
住院那段时间,符忱分化成s级a1pha,身体状况逐渐稳定,他清楚自己没有出现的必要,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联系。
一整天的课程结束。
戴司雲坐着保姆车,回到琴水湾别墅,天色黑得早,一进家门,管家上前告知他,戴总特别叮嘱,祝老爷子想约两家人见面吃顿饭。
戴司雲抬手松领带,用力扯往下,显然藏着一肚子火:“具体时间?”
管家轻声劝说:“您不用置气,时间还没定下来,听说是要根据您的想法来决定。”
“知道了。”
戴司雲走往下沉式客厅,坐下,昂贵的皮质沙压出一片凹陷,“我联系他。”
管家点头:“我去给您准备些顺气茶。”
戴司雲不留情面:“没必要像父亲一样阴阳怪气。”
管家:“……”
他真没那个意思,但眼看少爷在气头上,自然是识趣地消失最好。
整个空旷的客厅太过冷清。
戴司雲早已习惯,更擅长伪装一切照旧的情绪,翻出手机,点开列表,本该下翻的指尖顿住,悬在醒目的红底黑字头像上——
最后的几则消息来自五天之前。
小财福:【你最近都很忙吗,是没看到我的消息,还是实在没时间回复?】
小财福:【我记得住院那天是收到答复的,以为你会过来,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太冒失打扰,你当时明明还要上课,了乱七八糟的话显得像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