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的。
她只是……想早点结束这一日不如一日,毫无盼头的日子罢了。
世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与老爷也曾举案齐眉,恩爱两不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哦,也许是从两人婚后三年无子开始的吧。
他们之间嫌隙渐生,能说的话也越来越少,难得在屋里待着的时候,也是相顾无言。
她都快要记不清了。
往日的情分再多也经不住这一点一点的消磨,直至消失殆尽。
后来老爷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也或许是遇上了什么难处,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府上早有传言说老爷是疯了。
她便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将不着调的话传出府外。
不过在自己看来,老爷当时应是还没疯的。
毕竟,一个疯子怎么能如此清醒的辞官,还收拾金银细软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扬州。
王夫人原是想着,远避至此当是无事了。
只是她没想到老爷的病情愈发严重,每日清醒的时候少,糊涂的时候多。
这也罢了,可老爷在病情发作厉害的时候,连人都认不清,将所有身边的人都当做要杀自己的敌人。
即便是分了房睡,将家中所有的利器通通收起,她仍是每日都不得安寝。
生怕老爷他哪一天忽然暴起,将自己也错杀了。
后来,她发现了田香师的香铺,那里的安息香有助眠的功效。
闻了香后,老爷他便能安静几个时辰。
若是可以的话,她真想日日用香。
可田香师又说了,安息香无法治病不可多用,每月都扣着她的用量。
还与她说治病得去寻大夫。
大夫她又怎会没找过?
可这些医师们空有美名,别说是治病了,连病因都瞧不出。
她束手无策。
只能一日一日的熬着。
直到她遇上了孙郎。
那日午后,老爷犯了疯病欲要伤她。
孙郎不但救下了她,还给了她一个机会,一个永远离开囚笼的机会。
成了,她便自由了。
若是没成,她也自由了。
王夫人太想结束这样的日子了,于是她心动了。
可现如今……这些又是什么?
王夫人嘴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往日种种宛若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江琉低声问道:“夫人,孙万福是如何与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