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沈惊鸿也以为沈醉不习惯长刀,但他很快便注意到沈醉手中的刀,那是三昧鸟的佩刀,意识到这刀的妙用这一瞬,只见沈醉脚下一踉跄,刀竖起嵌入地上站稳,似是露出破绽!
凡先乘胜追击,手持长剑再次击向沈醉胸口,剑刃挑破沈醉胸前衣襟,眼看要一剑刺穿沈醉胸口,在这最后一刻,沈醉才侧身躲避,与此同时,沈醉从剑柄中拔出另一柄短刀,倏地插入凡先左眼,手掌攥住刀柄一拧
“啊啊啊啊”凡先大吼着后退数步。
三昧鸟的佩刀是子母刀!外表状似寻常长刀是为母刀,子刀是嵌在母刀刀柄之中的机关,正是用于关键时刻伤对手于不防。
沈醉一改之前败势,抓起母刀一气呵成攻向凡先,以其人之道次次攻向凡先还嵌着一把短刀的左眼!
这头,沈惊鸿感觉稍微恢复了气力,急忙去拔地上嵌入大半刀身的悬鱼刀。
使出全力不见刀身松动,一抬头,看见鸣蛇站在他面前。
鸣蛇:“我帮你!”
沈惊鸿急中生智:“你要想帮我就立即变回本相!”
鸣蛇愣在原地:“本相?”
沈惊鸿催促道:“快!”
“哦……好!”
“嗤啦”一声,衣裳被蟒蛇撑裂,一条四翼蓝色蟒蛇伶伶俐俐立于沈惊鸿身前。
“收起翅膀!”沈惊鸿一边喊一边后退几步向鸣蛇冲刺,几乎要撞在鸣蛇身上之际,双手猛地环抱住鸣蛇蛇尾,瞄准凡先所在,一转身将鸣蛇朝凡先一抽
凡先避开迎面刺来的利刃,后退又被法阵箍住不得再退,这间隙被鸣蛇足人粗的蛇身抽在后脑上!
凡先向前踉跄一步,沈醉趁机近身,手中母刀一剑刺穿凡先右眼!
凡先大张着嘴,脖子上鼓出一道道黑色经络,口中整齐的牙齿化为一颗颗尖锐兽齿,涎液挂齿,却没有出任何痛呼。
凡先两只眼都暂时被毁,沈醉趁机在手中化出冰刃,朝沈惊鸿道:“再来!”
沈惊鸿早有此意,蓄力抱住鸣蛇尾巴再次扬起,蟒蛇身躯已然脱手,沈惊鸿听见鸣蛇在半空中飞快叫嚷:“能不能抓我的头用我的尾巴打人你这样我头很晕”
话音戛然而止,鸣蛇蛇头又一次正中凡先头颅!
凡先拔出左右眼中的子母刀,用两团黑漆漆的窟窿盯着沈醉:“孽畜,怎敢在救世佛面前如此造次?”
“救世?”沈醉弯唇一笑,抬起手背蹭掉唇边的血迹,“我看你是灾祸本身。”
“灾祸……”凡先重复道。
“灾祸?”这人的声音嘶哑如在石上磨一把锈掉的刀,甩手扔掉从乾坤袋调出来的长剑,“天魔可以再造,我改了主意,沈醉,你还是再不能开口为好”
“嗤啦!”
僧袍袖口挣破,凡先的手指变作庞大兽爪,腾地抓向沈醉胸口
目睹这变数的沈惊鸿心脏顿时纠成一团:“阿捡!”
兽爪上的指甲如匕长度,陷入沈醉皮肉,鲜血沿着黑色的兽皮涌出来,顺着兽皮凹陷的一道道纹路流淌。
凡先额头蹦出数条青筋,下颌也因牙关紧咬而露出骨头的轮廓,他肩膀痉挛,面上的皮肉甚至连眼珠都在抽搐,似是使出全力要一举挖出沈醉的心脏,可那只兽爪被沈醉两只手箍住,不能向前分毫。
与凡先角力到了穷途,沈醉脸上却露出笑意。
在凡先背后,悬鱼刀破土而出,在空中调了方向,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掷出来了一般。
沈惊鸿与沈醉心有灵犀,看准那刀,提前迈开腿冲向凡先。
距凡先三步远,手一抬,刚好握住悬鱼刀,扬刀斜劈而下,碎石从刀锋划过的弧线细密地迸溅,凡先的头颅随着那道弧线一并扬起,在最高那一刻碎成细石,扑簌簌坠在地上,变成一滩不成形的石堆。
失了头颅的法相身体也紧随其后坍塌下去,变成碎石。如同冬天里堆过的雪人,第二天遇上太阳,也是这般化成一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