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森是最先憋不住的,他脸上有伤,沉着脸一步步走进沈言,将沈言困在玄关。
不知是不是沈言错觉,法尔森好像长高了一点,现在法尔森的头顶已经过了他的鼻尖。
沈言轻笑,在法尔森过来牵他手腕时轻巧躲掉,视线越过法尔森的头顶,投向不远处看不出喜怒的瓦伦。
解题思路不难。
瓦伦是房间里的最高战力,把他先忽悠住,剩下那俩就算想作妖,也是做不成的。
瓦伦和沈言对视,几秒后转开视线,神情更冷,没有帮他解围的想法。
布雷兹也没动,端坐在沙上,垂眸继续摆弄小布身体里的线路,不知道在往它里面装什么。
视线停留的久了,法尔森抬手捂住沈言的眼睛,委屈又不满地问:“明明我就在妈妈面前,妈妈却不看我,妈妈讨厌我?”
沈言老实道:“是啊,一想到我能摆脱你,每天睡觉都能笑醒。”
布雷兹飞快地勾了勾唇,不经意地出细小嗤笑声。
房间很安静,任何声音都会无限放大。
法尔森立即扭头对布雷兹咆哮,“你笑什么!你不是也没人要吗!你这个1oser!失败者!金色狗屎!”
布雷兹淡淡道:“至少我有亲过他,他也亲过我,你呢?”
“我?”法尔森气得浑身抖,立刻把脸扭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沈言,急切地求他,“妈妈,你也亲亲我吧,为什么不亲我?我不乖吗?”
“我很听话的,我不会杀掉你,亲亲我可以吗?”
“妈妈,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不知道为了见你我做了多少努力,就不能给我一点奖励吗?”
法尔森从见到沈言开始,精神状态就不是很稳定,一副地雷烧到最后很快就要引爆的样子。
沈言双手插兜冷酷无情:“不亲。”
这两个字一出,法尔森脸上的所有乞求都消失了,阴森森地注视着沈言,不说话,也没有让他走的意思。
沈言饶有兴趣地欣赏他的变脸,笑眯眯道:“不开心了?要杀了我泄愤,然后换一个妈妈?”
沈言拉着法尔森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表情和动作都很放松,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自暴自弃。
布雷兹和瓦伦,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沈言温和地注视法尔森,像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小猫,“你现在不动手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哦。”
法尔森盯着沈言的脸,不由自主地收紧手指,沈言没有挣扎,安静地闭上眼睛。
空气艰难地通过喉咙,在场的四人都能听见沈言逐渐艰难的喘息。
这种情况下想要站直还是太勉强,沈言靠着大门缓慢地滑坐下来,在此过程中法尔森一旦有要离开的迹象,他就立刻将他的手重新按回去,用那种始终宽容、期待的目光看他。
引诱他杀掉自己。
法尔森很兴奋,兴奋到脸上泛起红晕,他观察沈言的每一寸痛苦的表情,感受掌心下抵着他搏动的血液,脑海中无端闪过一张张定格的,沈言死在他手里的画面。
妈妈不会再说难听的话,也不会丢下他。
妈妈永远是他的。
防腐剂该买哪一种呢?
越想越兴奋的法尔森,这回是真的下了杀心,清晰地感知沈言生命的流逝,让他比每一次都更加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