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摸了摸小和尚的脑袋,很是慈祥:“心诚则灵,世人皆有难以言明的苦衷,以后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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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才入城,赵瑾棠便察觉到了异常,街上巡逻走动的衙役比平日了多了许多,逮到人便抓着问话,似乎在找什么人。
元伯山等在门口,见马车停下,就迎了过去。
“这是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在铺子上理货吗?”宋氏扶着元伯山的手,借力下了马车。
元伯山领着妻女入府,这才开口:“李家又死人了!就是那个天天欺压百姓的庶子,听说那死法跟李家三郎一模一样,而且尸体还被挂在了李怀仁房间里,这会儿城内正到处抓人问呢!”
“这”宋氏吓得脸都白了,她回头去看赵瑾棠,“窈窈回屋里歇着去,这几日咱们都不要随意出府,当心惹祸上身。”
元伯山连连点头,也催着赵瑾棠回去:“你娘说得对,回芙蓉苑去,省得那李家又盯上你。”
明明是大热天,翠微却觉得浑身发冷,她站在赵瑾棠身边,手中正舀着绿豆水,“二娘子,这李家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咱们以后可得离他们远一点。”
赵瑾棠接过绿豆水“嗯”了一声,这件事只怕是沈宴做的。
还偏偏选在她出城的时候,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这么做的,要让李家的注意力从元家身上挪开,帮着自己减少些去上京的阻力。
此刻,李家更是翻了天,满府上下人心惶惶。
“主君,这凶手未免也太狠心了,咱们松儿才十九岁啊,”胡姨娘跪在李怀仁脚下,声泪俱下,“松儿平日里是任性了些,但何至于如此!”
李怀仁被她吵得头疼,满脸不耐,陈氏坐在一旁,神色冷漠,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胡姨娘破口大骂。
下人们在院子里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胡姨娘哭了半天,看着陈氏事不关己的模样,心底怨恨疯长,她冲过去指着陈氏,尖叫道:“都是你!都是你儿子惹来的祸事,害了我的松儿,是不是你做的!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一旁的嬷嬷动作麻利,一脚将人踹倒,抓着她就是两巴掌,“胡姨娘,谁给你的胆子敢对主母不敬!”
“我是良妾,你一个奴才居然敢这么对我!我要报官,替我儿子伸冤,杀人凶手,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陈氏的视线从胡姨娘身上挪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你们都死了吗?胡姨娘得了失心疯,还不赶紧带下去。”
门外,陈正康匆匆赶来,他在府衙想了半天得出了个结论,一想通,就赶紧过来了。
陈氏见到他就起身迎了过去,脸上终于不是冷漠,而是焦急:“如何,可有查到些什么?”
他摇摇头:“仅凭着一根枯木,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连李怀仁都忍不住起身了。
陈正康叹了口气,很是严肃,继续道:“姐夫,李家这肯定是被针对了,大郎在朝中多年,定然是得罪人了,被人报复,又或许是静儿?”
“或许凶手就是故意不让我们猜到他的身份,所以才留了根枯木,混淆视听,否则,为何三郎死的时候,没有留下凶器?”
“胡说!大郎得陛下重用,做的都是些为国为民的好事,怎么可能会被人报复!”陈氏指着弟弟,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大声指责,“这么久了,你就是这样往阿姐心口扎刀是吗?我将你养大,供你读书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