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皇宫,汾阳公主才是红极一时的人,皇帝对她宠爱有加,甚至允许她进入御书房,亲自教导她查案。
皇宫各人看在眼中,忌惮在心里。
而老道这个从前近在眼前的威胁……
也不再被汾阳放在心上。
桌面上摆放着老道派人送来的功课,要求汾阳抄写一遍,明日带给老道检阅。
从前汾阳都会毕恭毕敬的写完。
但今天,她看着桌面上一并摆放的皇帝送来的卷宗,深深觉得自己不需要再顾及老道的脸面了。
于是干脆将经书放在一遍,不打算理会。
她志得意满打开信件。
看到熟悉的字样,心情愉悦地读着,但神色却越来越沉重。
尤其看到祝南枝要求自己加强力度时,汾阳连日以来的兴奋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当即冷静下来。
不对……
自己刚刚受宠,父皇只是一时新鲜,对自己并没有真正的信任之情。
若是现在就飘了,父皇只会跟着快的热情消退,自己的权力也只剩一场镜花水月。
她惊出一身冷汗。
若不是祝南枝前来提醒,自己就真的要翻车了。
面前是燃烧的火盆,汾阳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默默烧了信纸后,将皇帝送来的卷宗推到一边。
虔诚地抄写道经。
第二天,她顶着一身疲惫,拿着自己端正抄写的道经来见百善真人和皇帝。
“父皇,真人,儿臣抄好了道经,深觉受益匪浅,忍不住钻研一晚上,现在还有一些疑虑,不知百善真人是否能为汾阳解惑。”
她迎合着皇帝的喜好。
极力推崇百善,表现自己的乖巧。
皇帝满意地拍了拍汾阳的肩膀:“不错,有悟性,真没有白白让你跟着道长学道法。”
……
这边,裴临州的试探已经开始。
他叫来沈墨莲,看似随意地问:“就前些日子侯府纳妾,现在也有一段时日了,平阳侯对接下来可有什么新的打算?”
“朝堂,还是生意?”裴临州眼神暗沉。
漫不经心地摆弄自己面前的一盆兰花,对沈墨莲淡淡地说:“你有什么打算,尽管与本王商量,这些年,你我二人相互倚仗,本王断不会亏待于你。”
他越是看似大度。
越是代表此事的猜忌之重,相应的,沈墨莲对裴临州的防备也就越深。
沈墨莲站在裴临州不远处,姿态规规矩矩,对那条僭越的红线没有跨越一分一毫,只说:“臣以殿下为主,殿下尽管吩咐,臣为殿下分忧解难。”
一切全凭裴临州安排。
“不可。”裴临州却不满意。
沈墨莲看似配合。
但落在满心都是怀疑的裴临州眼中,这样的沈墨莲,没有吐露出一点自己的想法,反倒是十分危险。
尤其态度看上去几位敷衍。
让他尤其不满,为了试探沈墨莲的态度,主动说起:“我倒是有些别的想法,刚才我问你,对接下来的生意还有没有新的安排,我想,若是问问祝老板的想法,倒是不错。”
沈墨莲抬起眼,很快扫过裴临州的背影。
他忽然提起祝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