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本丸的乱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跑去找药研,歌仙则抱着少女一路往她的房间走。
天空依旧布满了阴霾,但这场雨终究没能下下来,只是那些富有生命气息的植物似是被这突变的天气所影响,一时间暗淡了不少。
歌仙全完全没有去注意这些变化,也没有心思去看外界的一切,只是一步未停地前行。在即将踏上木廊时,却看到了守在门外的一期,以及他的弟弟五虎退。两人的神情都不太对,带着满怀心事又沉重的表情。
在看到被抱着的少女时,少年受惊一般瞪大了双目,暖黄的琥珀石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主、主人……”五虎退向前挪了一步,双手紧张的交握靠着胸前,他小声地喊了一句,白皙稚嫩的脸上还挂着明显的泪痕,但那期许的等待下并没能得到回应。
因为被头挡住了脸,无法看到少女神色的退有些迷茫,带着疑惑的视线投向了抱着她的男子。
“主公她……晕过去了。”歌仙抱着人走了过来,目光晦涩,原本温润的嗓音也哑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先进来吧。”
旁边的一期怔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将紧闭的拉门推开。
几人进屋之后,青年未做停留就去拉开了第二扇障子门。简洁的室内几乎一览无余,没有任何装饰性摆设,在现下这种并不明朗的情景下,总给人一种毫无生气的幽冷。
一期停顿了一下,便走到柜前推开了拉门,将里面折叠整齐的被子抱了出来。退也自觉地跟了上去,帮着哥哥一起将褥子和枕头整理好。
直到歌仙半跪着,小心翼翼地将少女安置下来,他们都没再有过一句交谈。
而被放到床褥上的夏栖迟,已经对外界生的一切完全没有了知觉,只感到无边的黑,仿佛沉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而她则抱着膝安静地坐了下来,不想寻找光亮不想离开更不想动。
这样就很好、就这样独自缩在这个世界里,便再也没有人会伤害她。
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无声中透着某种诡异的氛围,直到歌仙在为少女盖上被子,为了避免碰触伤口而把她的右上轻轻拿出来时,跪坐于一旁的五虎退才惊讶地出了点声音,但他又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
只是瞪大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少女手上的咬痕,那一圈牙印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怖青紫色,粘着一些干涸的血液,
“歌仙桑……主人的……伤口、究竟是生了什么?”少年颤抖着放下了手,问得十分焦急却又因紧张而有些磕巴,眼眶里再度聚起了水汽。
“我……不知道,”歌仙闭了闭眼,声音深沉却透着无力,“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手……也是她自己咬伤的。”
“她什么也没说,反而刻意扯开了话题……”
像是回想起了少女那些拼命压抑着哭腔,又强作镇定说出来的话,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狐之助呢?”
出声的是一直沉默着坐在旁边的一期,他问的有些莫名却充满冷意,因为微低着头,垂落的蓝也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被问及的歌仙张张嘴刚想回答,却听见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不久便是拉门“啪”的一声被打开的声音。回头望去,现来人是一路拉着药研跑来的乱藤四郎。
两人身后66续续有不少人走了进来,大概是听闻了什么。
乱在喘了两口气后,撑着门有些着急的问道:“歌仙先生!主人、主人醒了吗?”
回应他的却是对方无声的摇头。
“受了伤吗?”药研提着手里的东西,从后面走上前,问道,“伤口在哪?”
虽然面上无甚表情,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药研哥,”退看着他轻声开口,示意他过去,“在我这边。”
“是……主人的手。”
少女状似安然躺在被褥里,脸色和唇色都白的吓人,药研低着头将她那只手轻轻抬了起来,面色微冷,声音里却有些愕然,“这是……自己咬的?”因为伤口在内侧,他一眼就分辨了出来。
内心莫名焦灼的清光也踏步走了过来,站在药研的身后,在俯身看着那吓人的伤口后,同样诧异至极:“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深深的皱起眉问了出来,却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惑。
药研在为伤口敷上药之后,用绷带将其一圈一圈小心的缠绕起来。就在他刚包扎完时,第一部队的其他人也终于回来了。
狐之助最先跑了进来,它越过所有人一溜烟地跳到了少女枕边,却现少女依然是昏迷的。
“还没有醒吗?”
狐狸俯下身,有些难过地贴着少女的脸颊轻轻蹭了蹭。
紧跟其后的长谷部在望到一屋子人时愣住了,他看到所有人的表情都称不上好,连常年笑容满面的三日月都似有疑虑般微微蹙眉,露出了少有的严肃。这让他感到很不安,狐之助此前也只是和他们说人找到了,就匆匆忙忙往回跑。所以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回神后他焦急地走到歌仙身边,才现少女并不是清醒的状态,“怎么回事?”长谷部本就冷峻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更加冰冷。
“生了什么,”鹤丸目光沉沉的看着望着最先找到了人的歌仙,“主君她,被人欺负了?”
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咬伤自己、遇见了谁……这大概是所有人的疑惑。